六目面色阴冷,直视紧跟进来的薛亭,“我的判断不假,根本没有什么城主,都是你二人上演双簧欺骗别人!”
原来在内室身穿黑袍,盘膝而坐的正是盈月,她面蒙的黑纱已被揭去,脸上掠过一丝红晕。
“对沽名钓誉之人,我也不奉陪了!”六目说完就要离开,被薛亭所阻,“你已知道我们的秘密,除非你加入,否则别想离开!”
“假托城主之名控制城中之人,如此卑劣手段,我还不屑为伍!”
盈月叹口气,“并非想欺骗你,因为我们有不得已的苦衷!”
“城主组建‘血影’支队,在人们心目中高大如神,他是我们的希望和精神支柱。可是,在一次行动中我们遭遇‘幽灵’,城主拼死相救……”
“这么说城主已经死了?”六目惊问道。
“他的身体虽然消失了,可是灵魂不灭,依然在领导我们!”
六目笑道:“没想到你说起谎来如此有模有样!”
盈月并未反驳,而是从怀中拿出血玉刀,“这是城主的兵器,他的灵魂就附在刀上面!”
六目见她面色凝重,不似谎言,心里也暗自吃惊。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土城主已故去,我们没有公开消息,是怕‘血影’支队失去精神支柱,也怕城中因此大乱。”
“可是,那把刀真的具有灵性?”
“是否属实你可以一试?”盈月说着将刀交到他手里。
六目将信将疑,他持刀在手,双目凝望,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延伸,先是一道五彩光芒闪过,然后进入一条虚无的隧道,自己的身体飘然飞起,好似在空中游动,隧道尽头有一人白衣长袖,面容和蔼可亲,“你终于来了……”
六目惊讶失手,血玉刀跌落尘埃,幻象忽然消失。盈玉捡起血玉刀,温柔擦拭,然后捧在胸前。
“看你的样子是见到了城主容颜,那么就请继续我们的谈话。”
六目惊魂未定,盯紧那把刀,“可是我还是觉得匪夷所思,人死了灵魂怎能留下?”
“我曾听城主教诲,只要有强烈的执念,灵魂之力超乎想象!”薛亭插言道。
六目陷入沉思,片刻平静下来,“我在和‘幽灵’坠下山崖之时,我从他眼中看到奇怪的东西,虽然一闪即逝,但能够给我们启示。”
“什么东西?”盈月和薛亭异口同声问道,表情非常惊讶。
“是恐惧!”六目说道:“他并非城中传闻那样,是来自上苍的魔神,他应该是一个凡人。”
“这个‘幽灵’在城中肆意杀戮,我们恐惧之极,从来都选择躲避逃跑,既然他是凡人,我们为什么不想方设法战胜他,甚至杀死他。”
盈月闻听大惊,她与薛亭相望,都目瞪口呆,如此大胆的想法,就是他们敬畏如神的城主也从未提出过。半晌,她才恢复过来,“真的能战胜‘幽灵’吗?”
“我那日飞身撞击,他步伐凌乱差点摔倒。即使他武功再高强,我们人多势众,定能置他于死地,永绝后患!”
盈月怀中刀光芒一闪,继而激振,她面容惊喜,“城主从来没有如此激动,他非常赞同你的主意,我们马上研究计划。”
夜晚,木楼地层幽室之中,几人正在密会。
盈月怀抱血玉刀居中而坐,六目在她左边,其余几人都十分陌生。不等她介绍,旁边之人面目粗犷,他重重拍六目的肩膀,说道:“我叫天狼,如果你象市民传说那样,我真想吃你一块‘唐僧肉’!”
天狼豪放大笑,盈月一皱眉,向六目介绍,“他精于机关,善挖掘地道,现带人正在南山掘进,希望能穿过怪兽的领地。”
她又向六目介绍其余几人,粗壮低矮之人名叫深火,专司制造各种兵器;有一人面目清秀,表情有些青涩,名叫白泉,六目忽然想起玉蝎向自己所用的迷药,正是出自本尊之手,不用说他肯定精通各式药剂。
剩下一男一女面色冷峻,目光如刀,一看便知是好战精英,男的名叫落雷,女的名叫凝霜,都是分队的首领。
盈月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未及详细解释,凝霜就冷然插言道:“就因为这个杀不死的怪物,让我们这些精英陪着他冒险?”
天狼随即大笑道:“竟然要与‘幽灵’作战?光听一听我就热血沸腾了!”
六目嬉笑回击,“我这个不死老怪是不是让你很羡慕?要不分你一块‘唐僧肉’?”
凝霜俏脸一寒,柳眉倒竖,六目只觉人影一闪,右臂上鲜血喷溅。凝霜手中的血玉刀寒光闪动,并未见半点血迹。
倒是白泉立刻凑上来,见六目臂上的伤口慢慢愈合,竟无半点伤痕,他惊讶万分,“如此强的自愈能力,我真要好好研究研究。”
这女人一言不合就动刀,还真出乎意料,六目还想呈口舌之利,盈月一声断喝:“非常时期你们还在这里胡闹,真是不可理喻!城主要现身说教!”
此言一出,众人面色一凛,厅中顿时安静下来。薛亭将灯火调暗,盈月手中的血玉刀忽然光芒一闪,一缕淡蓝的萤火飞出,逐渐凝成一个影子。即使六目有心理准备,如此诡异的场景还是让他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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