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幸幸从小就不怕祁乐,可是现在,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慌不择路地滑溜转身爬到床上用被子裹了身子。
狼狈得一只拖鞋都落在了床上。
高幸幸跪坐在床上,把被子边儿压在屁股下面,然后只露出一张憋闷的小脸。
祁乐把门一推,走进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高幸幸眼珠转了转:“我说过敏,你能信吗?”
祁乐额头的青筋凸现,似乎下一秒就能一拳把她抡晕过去,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高幸幸,你是觉得我老年痴呆还是脑震荡?”
高幸幸垂下眼皮:“好吧!我谈恋爱了!”
“你......”祁乐食指不客气的指着高幸幸,可是愣是没说出话来。
他转身,眼不见为净,叉着腰大喘气。
“哥。”高幸幸抿了抿唇,体贴地提醒他,“深呼吸。”
这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祁乐一个转身,捡起高幸幸的棉拖鞋就往她背上拍。
高幸幸裹着蓬松的厚棉被,一点儿也不疼,嘴上却叫嚷着:“你拍到我右手臂了!”
祁乐住手,抓着拖鞋在她眼前晃悠:“多久了?”
高幸幸怕说刚开始谈,祁乐会更生气。
她撇开心虚的眼神:“有段时间了。”
“有段时间是多久?你来玉和才多久?你就...跟他...”祁乐脸色尴尬,“你是不是被骗了啊?”
高幸幸耸了耸鼻子,小声嘀咕:“你别问了,多尴尬啊。”
祁乐:“......”
“再说我有什么好骗的?”高幸幸说,“他很有钱,长得又高又帅,要骗也是我骗他。”
祁乐看她那副不知少女模样儿,心里更窝火了:“我要见见他。”
“不行!”高幸幸拉开被子,“太快了!”
在祁乐不友善的眼神下,高幸幸咂咂嘴巴:“过年!过年见行不行?”
离过年也没多少天了,祁乐把手上拖鞋一扔,背过身去:“高幸幸,有些话我说着也尴尬,你是女孩子,你得有安全意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
“我真是服了你了!”
“哥。”见祁乐要走,高幸幸叫住他,语气讨好,“你先别跟爸妈说,我过年回家亲自说,好不好?”
祁乐没好气把房门拉上,留下一句:“我才不愿意管你!”
高幸幸愣了好几秒,然后摸了摸脖子,后知后觉耳根发烫。
第二天,高幸幸起床已经接近中午,她出房间后看见沙发上只剩一条乱糟糟的毯子。
高幸幸走到洗手间门口,敲门:“祁乐——祁乐——”
没人应。
高幸幸又回到房间,拿手机想给祁乐打电话,先看见他发的微信。
祁乐:【我回淮午了】
时间是半个小时前。
高幸幸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祁乐接起来,语气不太好:“干什么?”
“你昨天开了一天的车才到,话都没说两句,怎么就走了?”
“我怕再多说两句,我就气死了。”
高幸幸声音低沉下来:“可是我还没带你玩儿。”
祁乐语气不屑:“我要你带我玩儿?”
“祁乐...是不是我谈恋爱你不高兴,觉得自家白菜被猪拱了?”
“你是有多大的脸?”祁乐叹了口气,“不关你的事,我是...我怕明天又堵车,所以今天走。”
高幸幸:“......”
“挂了,要上高速了。”
“那你小心些,到淮午给我说一声。”
“知道了,还操心起我来了。”祁乐挂电话前交代,“我买了早餐在桌子上,你记得吃。”
“好。”高幸幸挂了电话,躺在床上,莫名心情低落。
她觉得,好像是心灵感应,总觉得祁乐语气听上去有些奇奇怪怪的,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高幸幸简单洗漱后,在客厅小桌子上找到祁乐买的早餐。
红豆卷和芋泥盒子。
是昨晚她带他去吃火锅,回来的路上看见的一家玉和当地连锁的烘培店。
当时,她指着店面跟祁乐说,这家店的红豆卷和芋泥盒子可好吃了,明早我们来买。
高幸幸正吃着红豆卷,门铃响了。
还以为是酒店打扫的服务员,她打开门看见来人后愣了好一会儿。
是童佳。
上次见她还大着肚子,现在已经身姿窈窕了。
童佳本来长得就显小,高幸幸觉得她就算生了孩子,看上去还是跟个刚大学毕业的似的。
童佳莞尔一笑:“幸幸,真巧啊,我可以进去吗?”
高幸幸往旁边侧了侧身子。
高幸幸疑惑童佳怎么在这儿,突然想到那层关系,这家酒店的老总是梁总,童佳是梁总的情人。
联想到祁乐突然的离开和奇怪。
高幸幸蹙眉,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童佳:“你见过祁乐了?”
童佳笑容收敛,点头:“刚见着了,可是他不愿意跟我说话,所以...”
“所以?”
童佳脸上是抱歉的笑:“不好意思,幸幸,我是这家酒店的人事主管,现在在玉和出差,所以利用职务便利查了你们入住信息,没查到祁乐的,就看见你的,所以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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