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伯,兄弟们已经把天台山搜了一遍,发现三处地方有藏人的痕迹。”
包东被晒的黑不溜秋的,贾平安问了情况,随即进宫。
“武阳伯,你那首诗真是写得好,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咱一听就想到了当年,忍不住就痴了。”
“随手之作罢了。”
贾平安微微一笑,晚些他进了大殿,内侍站在那里唏嘘。
有人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内侍说道:“咱感慨那首曾经沧海难为水写得好,咱想,这人一辈子能有这么一首诗就该知足了吧?”
“是啊!换做是别人,半首就足以自傲了。”
内侍叹道:“可武阳伯说此乃他随手之作。”
那人愕然,“真是随手之作?”
内侍点头,“武阳伯的才华,果真是如潮水,一浪高过一浪!”
那人艳羡的道:“这就是才华。”
里面的贾平安禀告了百骑的搜索结果。
“三处。”李治冷冷的道:“千牛卫呢?可有发现?”
千牛卫要糟!
王忠良上前,“陛下,千牛卫还未有发现。”
无能!
王忠良在心中为皇帝喝骂了一句,然后觉得倍爽。
内侍真的很无聊,若是内心不够丰富的话,迟早就只能坐在宫中数星星。
李治目光转动,“那三处贼人,一处应当是刺杀你的那些人,另外两处,其一是朕刚到宫中时冒头的那些,剩下一处……好生查了。”
“是。”
大老板给了百骑夸赞,回过头千牛卫就要遭殃。
贾平安刚出去没多远,就遇到了太子一行。
“见过殿下!”
十一岁的李忠带着随从止步,看着贾平安,微笑道:“武阳伯这是来向陛下禀告吗?”
“是。”
这货为何和我说话?
贾平安是武媚阵营的,而李忠和王皇后是皇后阵营的,双方按理该势同水火啊!
李忠走近一步,还稚嫩的脸上却流露出了和年龄不符的矜持微笑,“听闻武阳伯对长孙相公颇为不敬?”
原来他是想对长孙无忌示好啊!
李忠的这个太子之位以其说是来自于皇后,不如说是来自于长孙无忌。没有长孙无忌的支持,皇后无法收他为假子,皇帝更不可能立他为太子。
所以在价值观里来看,李忠就该是长孙无忌一系的。
贾平安抬头,李忠身后有人变色,“无礼!”
贾平安微笑,“我在陛下那里也能抬头,太子这里便不能吗?”
既然李忠要拿他来作伐,那他还憋个什么!
贾平安眼神锐利,“殿下说臣对长孙相公不敬,恕臣直言,臣最近与长孙相公连面都没碰过,何来此言?”
你有本事就说长孙润的事儿!
李忠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陛下对长孙相公也颇多尊重,你一个百骑统领,何来的桀骜?”
先把李治摆在前面,再来衬托长孙无忌的威严……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能说出这番话,真的碾压了无数成年人。
但你不该用我来当踏脚石来对长孙无忌示好!
贾平安抬头,平静的道:“敢问殿下,臣何事桀骜?”
“大胆!”
身后有随从官员喝道:“太子殿下当前,你竟敢质问?”
我特娘的就质问了,怎地?
贾平安突然笑了。
这笑容狰狞,恍如他在沙场冲阵时那样。
“只许太子无故呵斥臣,臣不能自辩吗?若是如此,臣这便去向陛下请罪!”
李忠的眼中多了慌乱,然后镇定的道:“孤只是教训你罢了,你既然不听,那便好自为之。”
贾平安认真的道:“臣却受不得冤屈,如此当请陛下为臣做主!”
你老爹听到你为了捧长孙无忌的臭脚而打压他的心腹,你想怎么倒台?
“不识好歹!”
李忠拂袖而去。
可背影看着有些狼狈。
“哈哈哈哈!”
贾平安长笑着。
晚些,这些话都被带到了李治那里。
“……武阳伯说要请陛下做主,太子殿下便拂袖而去。”
王忠良窥看了李治一眼,发现他神色平静,但握着毛笔的手指关节却泛白,就知晓太子错估了长孙无忌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李治看着虚空,突然笑了笑,“知道了。”
这笑容不知是自嘲还是嗤之以鼻。
王忠良打个寒颤,觉得伴君如伴虎,自己还是琢磨些好玩的事儿吧。
不知过了多久,李治突然问道:“听闻最近柳奭时常进宫?”
“是。”
柳奭最近经常来求见皇后,不知在商议些什么。
李治神色淡然,“进宫太多……不好。”
“是。”
王忠良悄然出去招招手,几个内侍过来。
他冷冷的道:“最近外臣进宫频繁了些,不好。”
一个内侍眼珠子一转,“最近武阳伯进宫多。”
多你娘!
王忠良劈手一巴掌把这个自作聪明的蠢货打醒了,“咱听闻有人对外臣颇为谄媚,丢尽了陛下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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