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会物质运作的过程中,任何生产,运输,销售模式都不存在善恶。只不过在资源调配中枢的人,为了能保持住自己获得的资源控制权,才会渐渐地不公。
现在是二十世纪下半叶,严格来说是信息技术扩散的前夜。
卫铿作为巨头公司的继承人,拥有由专门秘书提着手提箱的可视通讯器,想要吃饭可以电话通知厨房做好,给自己送过来,无限接近于二十一世纪便捷的生活。但是目前普通中产家庭用的还是有线电话。在城市和乡村中虽然普及了汽车,天上也飘着卫星,但是电子化导航系统还没有出现。
卫铿知道接下来社会发展的很多模式,这些模式都可以用来赚钱,也可以对社会做些事情。
……
洛水集团以工代赈性质的产业园中。
三千平方公里聚光集热的太阳能采集园里,一排排曲面镜设施如同井田一样。一公里一个方格,每个方格之间有着道路。到了下班时间,工场区域,每个方格工作小楼的人来到道路车站,等产业园的公交车将他们送回宿舍区。
他们在等车的时候,来到了一台带着屏幕的机器前,开始通过视频挑选菜柜上的一捆捆蔬菜。对于这些工人们来说,工分购买的有着补贴,现在很便宜。
这个蔬菜是隔着屏幕售卖,嗯,不存在在超市里待整个上午,被大爷大妈们剥了最外皮的洋葱,拔了梗子的西瓜,那种挑了一遍后,给下班族们留下挑剩了的情况。在可视电话中确定选中的包装扎后,会立刻装盒,然后送到下班人员宿舍的大门口。
这里的蔬菜生产,是专门造钢架塑料大棚菜园子,然后在乡村中找到人,承包给他们,每日不同时次的湿度,温度,二氧化碳都有各种温度表,湿度表显示,虽然不如芯片智能化控制,但让人来巡视操作就行了,增加了一点就业的同时,也减少了运行成本。
蔬果中,上品的挑出来,放在可视化栏目上当天现卖,中品的做成罐头,下品清洗榨碎变成瓶装蔬果汁送到年轻人们常去的快乐水自卖机(卫铿:“我是良心商人,绝对不加香精”),至于榨汁后的渣滓,送去养猪场。
目前每一步流程,承包的种植户们在每个摄像头下都按照标准操作。
至于未来这个体系会不会人浮于事。呃,在电子销售系统上,随时预留百分之十货源来自外部,——还是存在一定的市场竞争。
电商菜贩。这是主世界二十一世纪湖畔大学的那帮企业家们曾经想抛出的概念。可后来他们被好一顿骂,挨骂的原因嘛,是大家实在是难以信任这些张口闭口都是“市场自由化”的商人们。在这个“高管理、低技术”的领域能做到为大家服务,这玩意应该由政府来搞。因为这样,该民生上的财务运转才能被公众依法监督。
但是,目前神州内的官家不会做这个。
这事情上头没人做,就只能由卫铿这个中游来改良了。
神州现在的工业经济发展支柱是以电力为主,但是这个电厂的产能并不先进。
市场效益不好,就只能将工人的报酬压低到外界产业工人报酬的十五分之一。这个电厂的厂训中就有“厂房是我家,爱厂如爱家”的条目。既然如此,那厂子就也得像当家一样,为工人们思考,这十五分之一报酬该怎么活?
食品消费中,副食产业,中途运输,储存,散开售卖的成本太高,并且养活了一大批中间商贩,所以是上述规划。
居住问题,目前工人们可以住在厂区宿舍。在产业园附近,还规划出了一大片空地,预备发展起来用来给工人们盖个人房间——所以居住的消费,工人们的现在和未来都会相对外界减免大部分。
出行问题上,所有常规必要出行都应该集中常例安排,例如上下班,孩子上下学,都是由班车统一接送。
衣服被褥方面,减少奢靡风,卫铿规定了自己在内所有人进入产业园也都得是工装,确保厂房分发批发的服装,能被所有人习以为常的穿在身上。
消费!除了必要,有利于实际身体健康的,进行安排,其他的能压就压制。
卫铿:“艰苦朴素是个好东西,能让我们具备更强的生命力。”
1968年下半年,在西部规划的这几个工业园尽管内部出现了很多重大的管理变化。但是,站在外部的角度来看,这些工业园还都是福利院的性质,内部自给自足,十分内敛,如卫铿的性格一样。
这个世界上,无论是哪一种主义,是要通过“输出”才能广为人知的。
但是卫铿这几个工业园,目前输出什么?数十万人的工业园,对外产能只是为洛水工业多提供了百分之十的用电。
而这几十万人在市场的角度上来看,内部几乎啥都包了,对外消费能力几乎等于零,还不如城市内几十个高管在上流宴会中推杯换盏产生的gdp。
至于这些产业园中,再就业工人内部,每日集体化的劳作,然后乐呵呵享受低价商品,享受几乎零成本的球赛,游戏比赛。然后幸福的高喊着希望和未来。给外界的观感,就如同主世界二十一世纪,那些每日吃糠咽菜,催眠自己一定能成功的传销人员一样,呃,困在一个小圈子中,傻里傻气的自我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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