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莫不是要出尔反尔?”
楚流风身若闪影,簌地冲上前,拦住诸葛妗姒的去路。
“让开!”诸葛妗姒柳眉倒竖,周身荡漾起迷蒙玄奥的星雾,挥手间将他逼退十余步开外。
楚流风一手扶住石墙,堪堪稳住身形,但剩余的残力还是将黑岩铸成的墙面震开数十道裂痕。
他心中骇然之余,不禁对眼前这个气质若仙的女子生出忌惮之心。
“楚兄,有话好好说,切勿动手!”吕翦连忙上前劝说。
“妗姒,你消消气,坐下来慢慢谈,此人毕竟是龙宫太子,不宜交恶。”虞千凤同样追上诸葛妗姒,好言相劝。
郑渊在旁看着,心中略有踌躇,他虽有平息事端的念头,奈何身处局外且两边之人皆不相熟,所以无从下手。
“你现在若是一走了之,就不怕事情传出去让人耻笑?”楚流风吐出一口浊气,上前几步笑道:“令尊也算是高风亮节之人,你难道想让他因此事蒙羞?”
诸葛妗姒脚步顿住,眸中满是寒霜:“三日后你若不死,我自会来此揭面,可若是死了……罢了,到时我也会去你的坟前兑现承诺。”
留下话语,诸葛妗姒便飘然离去,虞千凤见其心意已决,无奈只能快步跟上。
“你站住!”楚流风气结,作势要冲上去追赶,奈何吕翦苦苦阻拦,再加上另外三女好言相劝,只能无奈作罢。
“楚兄息怒啊!”古玉堂上前语重心长道:“不过只是一次意气之争,兄台又何必大动干戈。”
“楚公子,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做无畏的纠缠。”薛师师无奈摇头。
“罢了罢了!”楚流风兴意阑珊,一拳捶向墙壁,发泄心中不满。
“楚兄,你为何执着于诸葛姑娘的真容呢?”郑渊问出了心中疑惑。
“楚某自有理由,只不过暂时不方便说于人听。”楚流风一声叹息,显得有些沮丧,接着他抱拳向众人告别:“楚某今日扫了诸位的兴致,深感惭愧,来日……若有机会,定当赔罪。”
说完,楚流风便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楚兄等等我!”吕翦向众人告罪一声,便匆匆跟了上去。
柳玉燕、薛师师、何莲儿三女见状也相互告别,接着便陆续离开。
古玉堂与郑渊同样向外走去。
而这时,郑渊忽然想起来时在路边的遇到的那个小女孩,便和古玉堂提议原路返回,顺便观看下湖边美景。
古玉堂自无不可,于是二人结伴而行,往回走去。
现在天上的雨已经没那么急促,二人撑着从湖边小院带出的伞,有说有笑的走着,彼此都很默契,没有去提刚才发生的事情。
雨中的幽湖别有一番风味,傍晚时刻也有不少人与他们二人一样,撑着伞沿着湖边走着。
行人来来往往,五颜六色的伞面为幽湖畔增添了不少的色彩。
不多时,郑渊二人便来到了和小女孩约定好的地点。
这里的人流稀疏,一眼便可将路况看尽,郑渊眼神四下巡视,却未发现那名叫糯糯小女孩的踪迹。
“贤弟心里莫不是挂念那小乞丐?”古玉堂见状打趣道。
“刚才下了大雨,她就算再傻,也不该在这等的……”郑渊自嘲一笑,暗道自己自作多情。
哪知他话音刚落,旁边半人高的草丛就一阵抖动,紧接着一个娇小的身影从里面窜出,来到了郑渊的面前。
“大哥哥,你终于来了!”糯糯发丝上挂着露水,一双水盈清澈的眼睛满是兴奋,衣裳湿漉漉的,怀中还插着三串还没拆开的糖葫芦。
“小姑娘,你平时都是睡在这里的吗?”郑渊指了指路边的草丛,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哦,糥糥和其他人一样,一到晚上都会去西边的老街过夜。”小女孩指着西边,一脸认真。
“西边老街。”郑渊向远处了望,只见那边的位置上有一排老旧破败的排屋,隐约间有不少衣衫褴褛的人进进出出。
“那边以前是柱国公府的产业,后面不知什么原因废弃了,由于离幽湖较近,方便行讨,故不少流浪之人汇聚于此。”古玉堂解释道,随后又轻嘶一声,道:“不过说来也怪,里面的流浪儿基本全是十岁以下的,十岁或是身高四尺以上的人,却是从来未见。”
“还有这事……”郑渊心中略一思忖,便打算过去看看,随即便向古玉堂询问看法。
古玉堂闲来无事,也愿意陪郑渊走上一遭,于是二人带着糥糥,向西面走去。
一炷香后。
三人来到了西边老街的外围。
刚一来到,郑渊就见到一辆板车停在老街外围,而板车的周围围满了面黄肌瘦的小乞丐。
在车上有两名衣着华贵的年轻姑娘分发着板车上装载的白面馒头,附近还有两名劲装打扮的武夫维持着秩序。
“这是柱国公府的马车!”古玉堂显得有些吃惊。
“大哥哥,上面的两名姐姐人很好,她们每隔两三天就会来分一次馒头。”糥糥在旁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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