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
蠕动的藤蔓象蛇一样爬了过来,缠住小夏的身体,藤蔓的叶子上还长着一只只的眼睛――
又在做梦,快点醒来!
在睡眠中小夏都意识到了这一点,这就是万里所说的,她容易接受心理暗示。
但这一次,她的大脑听从了意识的指挥,噩梦顺利终结。抬头看看半掩着窗帘的窗户,天色告诉她,也就是半夜时分。
她又想起来了案子的事。不是她热爱事业,废寝忘食,实在是这件事太诡异了。
对于张某的死,警方最后的结论和王华之死是一样的――服食毒品过量。死者周围的杂乱情形全是死者在毒品的作用下自己造成的,挖出的眼珠也是这样。
但是他们没提到那株植物!
不可能是没注意到的。因为一株与室内环境不协调的怪草出现在死者身边应该是会引起注意的,警方勘验现场时决不会忽略,那为什么结案后没有提及呢?
除非――它自己爬开了!
这想法让小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比那个噩梦还要可怕。不,应该是恶心,谁能想得到植物会象蛇一样蠕动呢?她亲眼见过了,虽然一直怀疑自己是眼花,但又忍不住想起那一幕!
她负责了两起案子,可这两个案子都以对方当事人突然死亡而告终,虽然警方的报告说明这只是巧合,但她经历过太多的灵异事件,不能认同这个说法。
这不是和她有什么关系吧?可是来到援手事务所后,她负责的可不止这两起案件,是四起,平均每周就有一起,这也是她心理上难以承受的原因。之前她还从不知道,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之间,会有那么多不和谐的情况出现!
而在另外两起中,有一个是接受了调解,两代人的关系有解冻的迹象,这被小夏认为是法律和她本人的成功;另外一件已经起诉,正等待着法院的判决,目前是先予执行的状态。
如果说她接手的案件都会出现怪事的话,那么另外两件为什么没有出事故?退一步说,如果是不能和解的案子就会出事,那么那件已经起诉的案件的当事人是最为恶劣的,但他至今又是安全的,这又怎么解释!
神鬼怕恶人?!不,绝对不是那么回事!
唯一的解释只是,出事的两件案子是关正和她一起办的!
法律诉讼实际上是利益的争夺,这种案子在金钱方面的纠葛更加赤祼裸,而且当事人往往是视法律如无物的人,其产生肢体冲突的可能性比较大,因此关正并不想让小夏单独办案。但由于他比较忙碌,其中两件案子是援手事务所的男实习生做的小夏的助手。
难道这案子会出现诡异的结局是和关正有关吗?
这念头在她心里徘徊了一阵子了,可又被她自己反复否定。关正是偏执了些,认为犯了错就要受惩罚,不愿给人悔过的机会。对别人如此,对自己的要求也一样严格。这可能是他多年来一直从事法律援助事务产生的职业问题,但他并不是坏人。
王华和张某的死在正常表象下掩藏着不正常的细节,关正是凡人,做不来这么神秘的事。
只是――那植物是什么呢?可惜她当时吓坏了,并没有认真地看,不然她是可以查一下的。
小夏坐在床上又想了一会,越想越觉得害怕,干脆转移想法,硬逼着自己又睡了过去。
………………………………
第二天是休息日,万里和她约好去森林公园郊游。虽然她渴望阮瞻同行而没有如愿,但她仍然还是决定走一趟,因为最近的工作弄得她十分压抑。
“你驾驶技术行吗?”小夏损了万里一句。
万里每个月的收入相当不错,又是诊所,又是学校,偶尔还有论文发表,不过他太喜欢旅行,赚来的钱差不多全用在这上面了。加上他上次买那间鬼屋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所以并没有汽车代步,这次出来玩是找阮瞻借的车。
“别小看我,我只是没有闲钱买车,不过我开阿瞻这辆车来过好几次自助游,更险恶的路况都不放在眼里,何况――”他说着突然刹车,吓了小夏一跳。
“怎么了?”幸亏已经出了市区了,不然非要发生**不可。
万里朝窗外努了努嘴,启动车子到了路边,然后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小夏望向窗外,见他跑向一对老夫妻,正是王华的父母。他们提着一大堆上坟用的东西在慢慢的步行,看来累得够戗。
小夏见状也下了车。
王氏夫妇是给王华来过五期的。但埋葬王华的公墓是新建的,交通问题还没有解决,一般来人都是乘坐出租车或者自己开车来。而这对老夫妇为了省钱,每次都是坐公共汽车到最接近公墓的地方下车,然后再转乘出租车。今天比较倒霉,一连等了一个小时,所有的出租车见他们是要去公墓都拒载,他们只好慢慢向前步行。
万里和小夏二话没说,决定先送老人家去公墓,然后送回公共汽车站后,他们再自由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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