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只觉得程洵变态。

　　 他的脑袋里烧成一团浆糊，迷迷糊糊地偏开头，有气无力般皱起眉，声音细软发颤：“x……”

　　 ……

　　 ……

　　 程洵微眯起眼，他覆在黎洛之上，宽阔的肩膀遮挡住大半光亮。

　　 听见黎洛的话后，他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得寸进尺。

　　 掐住黎洛的脸，湿乎乎的指腹陷进那柔软的粉红的，带着糯糯烫意的脸颊，又伸手去拨弄那一排像小梳子般的浓黑长睫。

　　 引得黎洛涨红了脸，长睫扑闪个不停。

　　 像是漂亮可怜的蝴蝶被恶劣的孩童抓住、逗弄，粉白色的翅膀都被弄脏了。

　　 这是他今晚的礼物，程洵想。

　　 当然，如果能换成他自己的东西就更好了。

　　 但程洵不急。

　　 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他要蝴蝶自己飞到他的掌心，心甘情愿地被他弄脏。

　　 像是黏腻毒蛇般在他脸上作乱的手指终于拿开，黎洛喘了一口气，也得以看见被程洵挡住的光亮。

　　 他眨了眨眼，觉得浑身不舒服，想要洗脸洗澡换衣服。

　　 黎洛微微缓了缓神，手肘撑在床上，腰部发力，正想爬起来去换掉身上的衣服。

　　 咔嚓一声。

　　 他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快门声。

　　 黎洛身形一僵，蕴着水雾气的眼睛睁圆，不可置信地看向上方正对着他的后置镜头。

　　 “你……”他的唇瓣微启。

　　 细颤的音节被接下来连着按下的快门声掩住，只见程洵眉眼专注，时不时换着角度。

　　 黎洛：“？”

　　 拍最后一张时，他俯身靠近，一只手掐住黎洛的下巴，一只手当着黎洛的面按下快门。

　　 黎洛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瞪大眼睛，跟个急了眼的猴一样连忙从床上窜起来。

　　 “你给我删了！”他在程洵耳边嘟囔道。

　　 什么变态啊！！怎么可以这时候拍照片？！

　　 还是他那么狼狈的样子。

　　 “不删。”

　　 程洵把手机收了起来，微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黎洛：“除非你求我。”

　　 黎洛眼睛瞪得像要喷火焰，但他抢不过程洵，只能咬唇压下胸口里的火气。

　　 他想，大丈夫能屈能伸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于是他垂下长睫，咬着唇说：“求你……”

　　 男生压着嗓子，声音细细的，又甜又软，裹着一层湿气般。

　　 听得程洵心软，但他面上依旧不为所动。

　　 这死人！

　　 黎洛在心里恨恨地骂着，表面上却拿出了他作为颜值主播的“看家本领”，他微微夹了夹声音，伸手扯着程洵的衣服下摆。

　　 “求求你了，删了嘛，程洵哥哥……”

　　 程洵喉结往下重重一砸，攥着手机的手背青筋凸起。

　　 顶不住。

　　 但嘴硬。

　　 “一般，还不够让我满意，”他的嗓音有些哑，“所以我不删。”

　　 黎洛：“……？”

　　 敢情他被白嫖了啊？！

　　 黎洛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程洵，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个男人能这么狗！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难道程洵背着他偷偷进化了吗？

　　 黎洛无能狂怒，他后知后觉自己被程洵耍了。

　　 “去换衣服吧。”

　　 程洵却一脸从容，仿佛无事发生般，拿了一套男士睡衣给黎洛。

　　 他抬手刮了一下黎洛秀挺的鼻梁，说：“脏兮兮的，还不去洗。”

　　 黎洛：“？？？”

　　 妈的，狗都没有你狗！

　　 程洵的厚脸皮和变态程度再一次刷新黎洛的认知。

　　 他双手握紧拳头，忍下了这口恶气，决定以后再报复程洵。

　　 他很有雄心壮志地想，总有一天，他会骑到程洵头上去，然后给程洵买大码的裙子，逼他穿，不穿就抽他，穿了还要拍下羞耻照留下纪念。

　　 这么畅想着，黎洛的心情好多了。

　　 “你不准把照片外传出去！”他凶巴巴地瞪着程洵说。

　　 程洵抬手捏了一下他的脸，明显是对那触感有些爱不释手了。

　　 “不可能的。”他说。

　　 等黎洛出去后，程洵摁开手机。

　　 屏幕上出现他拍的那几张照片。

　　 约有七八张，是实况live的照片。

　　 照片里的漂亮男生正从床上爬起来，白皙的小脸绯红一片，被弄得脏兮兮的，像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小花猫。

　　 听到拍照的声音后懵怔地看过来，眼睛又圆又大，湿湿的，满脸的懵懂茫然。

　　 明明……还是一副清纯无辜、不谙世事的模样。

　　 不施粉黛却又绝色。

　　 勾得人心痒痒。

　　 想要疼他。

　　 程洵用指尖缓缓摩挲着屏幕，有些后悔没有拍视频。

　　 不过以后机会多的是。

　　 他的目光黏腻又炙热地落在照片上。

　　 心想，怎么可能舍得传出去呢？

　　 他巴不得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看到。

　　 *

　　 黎洛换好衣服从卫生间出来后打了一个哈欠，眼泪花都哈了出来。

　　 都凌晨四点过了。

　　 他很久没熬这么晚了。

　　 程洵在客厅等着，等黎洛出来了后，拉着他的手把他牵到餐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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