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如海不死心,想了想又道。
“现在的事实是,老大已经老了。”
“老二如你所说,又是老大的附属。”
“可是,老三已经有了气候。”
“你看百乐会的经营,再看其中隐藏的手段。”
“无一不说明,老三已经成长为一个厉害的人物。”
“说不定,最近几年,三个人中,就是老三做主呢?”
杜玉峰摇了摇头道:“不会。”
“框架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形成了。”
“想要跳出框架,哪有那么容易。”
“整个程家,现在变成这样的‘风光’,完全是活在老大程半安的意志之下。”
“他老三想当老大,只有两种可能。”
“一,程半安死了。二,革‘老大’的命,造老大的反。”
“而他们是亲兄弟。造反这条路走不通。”
“所以,只有程半安死了,程三业,才有机会,对现有的格局进行重构。”
“否则,他程三业的所有精采,都只是在程半安允许下的精采。”
“程三业就算再不甘心,也没办法改变。”
孙如海不说话了。
因为,杜玉峰说的这些,已经涉及到了人性的最底层。
杜玉峰已经破开了很多人都在执迷的东西。
孙如海很想说:你这些判断太武断,缺少必要的逻辑推理。
可是,杜玉峰判断的结果,和他判断的结果,是一致的。
“还有!”杜玉峰挥着手道:“还有一个佐证,可以证明三个人中。”
“真正的老大,就是程半安。就是我们要擒的那个‘王’。”
孙如海看着杜玉峰,这一刻的杜玉峰有种挥斥方遒的豪壮。
“佐证就是方庆元。”
“我很愿意相信,方庆元就是程三业嘴里说的那个保护伞。”
“方庆元多大?五十五。”
“很恰巧的是,方庆元的成长经历和程半安的几次转变,都有巧妙的关联。”
“最后一次,方庆元当上公安局长的时候,程半安在同年,开办了天安房地产。”
孙如海道:“看来,小杜你也分析过他们的成长轨迹。”
杜玉峰道:“是的!虽然我的资料不够多。”
“可是我可以就现有的资料,做出最符合事实的假设。”
“有了这个假设,我们就可以设计方案。”
“至于结果,是不是和设想的相同。”
“有时候,只有下手去做了,才会知道。”
“一味的被动挨打,只会越来越受缚。”
“机会,只会在运动中产生!”
“坐在家里干等,是没有机会的。”
孙如海笑道:“小杜,你的想法很激进啊。”
“不过,也确实不失为一个破局的好方法。”
杜玉峰摸了摸鼻子道:“其实,这也是从吴书记身上学到的。”
“吴书记说过,一潭死水是没有机会的。”
“浑水摸鱼,主动出击,在风险中抓机遇,才是勇者该做的事情。”
孙如海点点头道:“这一点上,兰丫头,倒是像极了老爷子。”
“难怪,我在你小子身上,看到一点老爷子的影子。”
杜玉峰笑道:“海叔,咱家老爷子,是哪位啊?”
孙如海瞪了杜玉峰一眼,根本不理睬他这个问题,只是伸手道:“拿来吧。”
“什么?”杜玉峰一愣。
“钥匙啊!”
杜玉峰‘哦’了一声,跑去车子边,从车子座垫下,取出那把银行保险柜的钥匙。
孙如海苦笑道:“你就藏在那里?”
杜玉峰道:“对啊,我感觉挺安全的。”
孙如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杜玉峰了。
脑子是好用,就是做起事来,太粗。
也是,他也没有接受过训练,做这种具体的事情,粗枝大叶,很正常。
孙如海接过钥匙,钥匙上写着‘中集金柜-108’。
杜玉峰解释道:“我查过了。”
“这是私人银行推出的保险柜业务。”
“这家银行在洪州有分行,就在平海路上。”
孙如海点点头,把钥匙装起来。
“秘捕的事,我来安排。”
“保险柜里,如果有程半安的证据,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同时,我也赞同你的观点。”
“不管有没有程半安的证据,哪怕就是牵强一点的证据,都要先把程半安拿下。”
“小杜,你想没想过,程半安一旦消失。”
“整个洪州,很可能就要掀起一场巨大的风暴,你要小心啊!”
杜玉峰笑道:“风暴就风暴呗,关我什么事?”
“程半安不见了,程三业自然会找他‘假想’的人去要。”
“我肯定不是他假想的那个人。”
“所以,到那时,我就只是一个看戏的。”
“戏里头的人,哪怕打到天上去,和我也没关系。”
孙如海知道杜玉峰说的对,不过,还是叮嘱道:“不要试图进场,有事和海叔说。”
杜玉峰连忙道:“谢谢海叔,我知道的。我这小身板,可不敢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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