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层西头,1701是我的工作室,中间是会客厅。有茶几,书桌。简单明快。
左边是书房,适合三两个人秘谈。书房有一个书柜。我只选了些常读的什么医学、心理学着作放在里面,大部分书放在家中。
左边是卧室,中午休息,有时不想回家,也可住住。对门是单间,住着依帆。
老萧介绍,集团高层回上州本部,一般住17层,靠北的一面都是商务间,靠南的一面都是单间,供司机、秘书之类的人住。
石哥住1702,跟我一样的待遇。我们可以随时聊天。
他比我忙,休息三天适应环境之后,厨师长就天天在他的房间内讨论如何推出“陈氏全卤席”。
我比较松闲,集团的副总都不管我。在某种意义上,我是陈总的私人顾问似的。
真是闲得无聊,打了一个电话给老萧,说:“这个钱烫手啊,天天坐着没事。”
老萧笑道:“陈总明天就会回来,我是市里不管省里的事。急什么,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那就看看书吧,交通厅史厅、建设厅沈处、梨花大酒店的亦总,经视台的舒记者,这些人我都没有联络。
第二天上午,门铃响了,我打开门,吃了一惊,竟然是陈总。
“就到你这儿聊。办公室聊不成。”
我把他引到书房,煮茶递烟。
陈总吸了一口烟道:“我比较忙,你我有什么想法,我们交流一下。”
我给他倒了一小杯茶。
他说:“换大杯子,这样一小口一小口,本来就是福建人的习惯,现在变成了一种公众礼仪。我们两个就直爽点。”
其实,我也不习惯,换了两个大杯,倒满。
“陈总,我也想好好与你谈谈心。既然来旭日,也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我想职业方向要向公司的要求靠拢。真正做点文化策划工作。
我可以搞点心理咨询,把命相,测字,释疑解难,都归纳到心理咨询里。至于单独测字,算命等等,一般不弄了,只是朋友之间弄弄。圈子比较小。”
陈总喝了一口茶:“我非常赞成。”
我抽出一支烟,点燃,吸一口,吹出一股烟泡。好像把前尘往事吹去。接着说:
“我对策划有兴趣,企业在大的动作方面,我既可从风水、又可从文化方面提出自己的意见。其次,在道教文化方面,我一定贡献我的所知所学。就这些。”
陈总沉吟半晌:“万老师,我们不谋而合,你不主动谈,我也想和你谈这些。既然你都谈出来了,我就不必重复。说内心话,你能测字并不重要。但你懂风水,能识人,这点重要。
我交结的朋友无数,沾过人家的光,也吃过人家的亏,有你把关,就会少吃些亏,少上些当。
你能算命,这个也不重要,但是,老萧跟我讲过你在申家大院断案,还讲了你给一个风景区出过主意,我就动心了。这才叫有创意。”
我心里想,老萧什么时候知道我给明所长出过主意呢?
陈总没有注意到我分心,继续道:
“我喜欢说实话,我们有些高管学历吓人,理论一套一套,你要他去做一个方案,做出来空洞无物,不切实际。我来你这里之前,是在办公室发了一顿火。
我要分管旅游的曹总拿出个太乙山的方案来。他委托一个公司,花了几百万,都是抄其他地方的。
比如什么玻璃观光桥啦,塑一尊最大的张真人雕塑啦,凿一条悬崖小道啦……尽是些人家搞过了的东西,游客还有什么新鲜感?来了就看看你那个道观而已。”
我看过太乙山,当然有些自己的想法,便说:“陈总,我们转一转,尽量多走几个地方,我看看有没有可以做文章的地方。”
陈总双手一拍:“我就是这个意思。”
说罢,他给秘书打电话,让秘书通知曹总,萧总,准备个大奔,在前坪等他。
我们到前坪,大家都在等。陈总的秘书姓马,一个精明能干的小伙子,我们认识。分管旅游的曹总,三十来岁,戴眼镜,在签约会上见过,也许挨了陈总一顿骂,站在车边,手放车门顶,小心翼翼,生怕陈总撞了脑袋。
陈总还在生气,盯他一眼:“这个事不是你干的。”
马秘书坐副驾位置,我和陈总坐前排,曹总和老萧坐后排。
气氛很凝重,大家都不说话。
曹总问:“陈总,先看哪儿?”
陈总望了我一眼。
我说:“先看太乙峰,其他我也不熟,太乙峰附近还有什么?”
老萧说:“太乙峰主峰后面,有一个大水库。今后可从主峰修条索道,看完太乙观,坐索道下去,再在水库上搞点水上游乐。”
我对陈总附耳说了几句。他说:“那就先看山,再看水。”
曹总说:“站在山上看看水库就行了,不然,要绕下来,再走十多公里,才能到水库边。”
“又没要你走路,绕十多公里有什么困难?你们就是图个方便,不深入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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