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对我一无所知。这个挺好。我对她也一无所知。这个也挺好。
下午两点半,她按响我的门铃,告诉我,她住201。有什么事随时打内部电话。
然后才说:“万先生,我该做什么,现在请你吩咐吧。
我简单介绍了一下克鲁兹的病情,以及目前要做的工作。她兴奋地说:“比我在医院轻松多了。”
三点,我和她准时走到酒店门口,坐上在那儿等候的车子,到了克鲁克家。
我以为她第一次到克鲁克家会表示出应有的兴奋,新奇,惊讶。她没有。表现出很高的职业素质。很平常地走进客厅。
我教她如何煎药。又带她去克鲁兹的病房扎针,拔火罐。
她能适时地充当护士的角色,不用指挥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与另一名菲佣一起,帮助克鲁兹翻身。
克鲁兹对突然出现的这个新来者有些警惕,唐曼微笑着说了一串话,回头向我笑道:“我向他介绍是你的助手。”
我对唐曼说:“你告诉他,从明天起,我们就会缩短火罐的时间。”
唐曼翻译之后,克鲁兹说了一句。
唐曼又回头笑了一下:“他说能忍受。”
克鲁兹从开始的不信任,现在变得慢慢接受我。五个火罐叮在背上,正常人都觉得不舒服,他说能忍受。可见他求生的欲望非常强烈。
这一次,我们没有去客厅,在外间坐坐。因为克鲁克好像有事,先离开了。
“唐老师。”
唐曼吃惊地看着我:“你这样叫我?”
“对,你以后可以叫我万老师,我们互相学习。”
“我?值得你学习?”
“对,我想请你教我日常英语。”
“你大学学过吧?”
我的脸“唰”地红了。在她心目中,我应该毕业于着名的医学院。不然,怎么能出国给人治病?而且服务的对象是克鲁兹这种大富豪?
我不能欺骗她,便说:“说起来你不相信,我没读过大学。”
我以为她会大吃一惊,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叫。想不到她很平静地说:“知道啦,出身中医世家。”
我也不想再多加解释,说:“OK。我想向你学英语。”
她轻轻一笑:“这个很容易。每天跟我学半小时就行。”
“半小时?”
“是啊,这里有海滩,我们到海滩上散步,边走边说,This is 大海,那是white cloud。这样半句半句学。很快的。”
“这是大海,我懂,后面一句是?”
“那是白云。”
两人这样闲聊着,时间到了。我进去给克鲁兹取了火罐。唐曼给他用药棉擦试了渗出物。
第二天,第三天,我们开始了这种每天按时去治疗,晚饭后去海滩散步学习英语的生活。
第四天下午,我们吃过晚餐后,唐曼敲开我的门,兴奋地说:“克鲁克先生很高兴,要陪你到海上看一看。”
我觉得奇怪。
“他在沿海大道上等我们。”
我和唐曼走到沿海大道上。克鲁克从敞篷跑车上走下,对唐曼说了一串话。
唐曼对我笑道:“克鲁克先生说,如果你会游泳,他想陪你一起享受大海。”
我点点头。
唐曼翻译给他听后,他对菲尔说了几句。菲尔那辆车迅速启动,我们坐上克鲁克的车,风驰电掣,向东面开去。
一会儿,我们来到那天吃饭的酒店。
克鲁克边走边向我介绍,通过唐曼的翻译,才知道克鲁克说这个月份的天气,平均温度是26至31度。是旅游的最好时节,海滩上来了很多中国人。
我说:“对啊,现在是中国的十一长假了。”
这时,我发现很多人脱了鞋子,光着脚沿着海滩散步。
“为什么要光着脚?”
唐曼把我的疑问翻译过去。克鲁克说得眉飞色舞,不断地打着手势。唐曼微笑着翻译:
“这也是一项旅游内容。这个岛是由珊瑚沉积形成的,光着脚踩上去。有种特别清凉的感觉。踩一次就忘不了。等会,我们可以试一试。”
一抹夕阳,打在远处的海面上。万点金光,浮动起伏。海滩上无数人头涌动。有人把半截身子埋在沙丘里,有人四叉八仰地睡在沙滩上,有人在水里游泳。
肤色各异,有黄种人,也有白种人。特别是一些白人女子,穿得那么少,又那么壮实,几近裸身在沙滩上旁若无人地睡着,走动。
这时,一艘冲锋艇开过来了。停在我们的旁边。菲尔坐在上面,向我们招手,这一定是克鲁克家的私人艇。大家上船,冲锋艇箭一般向大海深处冲去。
This is 大海,那是white cloud。
唐曼兴奋地喊着。
左偏,艇偏斜得厉害。右偏,人几乎与海面快平行了。艇在海上划一个半圆之后,再继续做高难度的惊险动作。
唐曼吓得时不时惊叫。
这惊吓声给了开艇小哥更大的刺激,他开得更加放肆了。唐曼大喊:“万老师,拉住我,拉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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