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医师边走边介绍,他弟弟一家,前年……
我立即阻止他:“你不要跟我说情况,介绍多了会影响我的判断。”
蒋医师尴尬地笑笑。
一行人默默地行走,到了一座老宅前,只见老屋是红砖建的,估计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产物。屋前有棵高大的椿树。
我站在地坪前,眺望远处。风景不错,山向亦好,朝向没有错误。
转过身子,屋后有座山,郁郁葱葱,长满竹子。后悔没带手提过来,一时也看不分明。
我指着远处一个小山坡的一座房子,对蒋医师父子说:“借那户的三楼看个究竟。”
绕了一个大弯,才到达对面人家。蒋医师进去与主人说了说,主人很热情,领着我们上了三楼。
我站在三楼的阳台上,看了个清清楚楚。接着拿出手机,对着对面那座山,拍了两张照片。
然后转身下楼,一句话也不说。
蒋医师父子不敢问我。
走了一段,到了分叉路口,春来说:“万老师,朝右边走。”
我摇摇头,径直往左边走。
他们父子俩不明就里,只好跟着走。
到了原来的红砖老屋前。我找了一根树枝,蹲下。
蒋医生父子也蹲下。
我说:“蒋医生,我们这一行有规矩,谁家的事,到谁家门口说,因为有些不吉利,到你家去说的话,不方便。”
他父子俩才明白过来。蒋医生连连点头。
我在地上画了一只老虎轮廊。在老虎脚下画了一所房子。指着说:
“这山叫什么?”
“大黄山。”蒋医师找了块石子,在地上写下三个字。
“传久了,就传错了,应该是这三个字。”我在地上写下“大王山”三个字。
“哦——”他们父子俩一齐叫道。
“山势呢是一只老虎形状。”我掏出手机让他们看照片。
蒋医生说:“太像了,肉眼都看不出,拍成照片就一清二楚。”
“是不是老虎的一只脚踩在你老弟屋顶上?而且你老弟为了建屋,往后挖了两米,伤到了老虎的脚趾。”
蒋医生拿着手机,推近放拢,仔细一看,蹲久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春来忙扯起他。
蒋医师拍拍屁股上的灰,笑道:“不是吓的,是脚发麻。”
我笑道:“半吓半麻。”
蒋医生一脸崇拜:“确实要照片上才能看得分明。”
我说:“前年发生了什么事,我就可以说了,家人不是落水,也不是从山上滚下来受伤,而是在车轮底下投生去了。”
蒋医生叹了口气,说:“对,我侄儿就出了车祸。我弟弟带个老婆还有小女孩子,去了广州打工,过年都没有回来。”
“这屋场废了,必须换地方。”
“换什么样的地方为好?”
“这一片都不行。前面是虎口夺食之地,后面是虎尾横扫之处。对面可以。”
“对面光秃秃的,全是一些小石子。”
我说:“那就换到你那边去。”
“我那边挤巴巴的。没地方建房子了。我们这儿就是土地少,不然,对面那户人家也不会建在光秃秃的砂石滩上。”
“哦,相对来说,砂石滩好一些,老虎只喜欢栖息于有树草的地方。光秃秃的地方,它从来不去。”
“为什么呢?”
“老虎的习性如此,它总是借助于草丛,树林隐敝自己,发现猎物后,迅速发起攻击。”
蒋医师说:“原来如此。万老师,今天幸而请你来看看,乡里的风水师跟你有多远就差多远。”
看罢风水,我们回到客厅。青箬早已起床,坐在客厅有些无聊地看电视。
我对蒋医师说:“那我们就不多坐了。这本书先借给我去看看。”
蒋医师说:“拿去,祖上懂针灸,到了我这一代就没学了,春来到学校里学了点,也用不上。”
我说:“我会还璧归赵的,今后退给春来。”
蒋医师笑笑:“还不还无所谓。”说罢,掏出两个红包,一个给我,一个给青箬。
青箬不收。我说:“收下嘛。以后蒋医师全家大小到百鸟湖旅游,你免票再加招待一餐就行了。”
青箬推辞不了,只好接过。
上了车,青箬不说话。
车行三四里,她才说:“你怎么老是要出去呢?上次出去了一趟,这次又要出去?”
我说:“我家小林也经常这样问我。怎么说呢,我一下也说不清楚。”
“青箬冷冷地笑了一下:‘当然是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啦。’”
“对,我只能这样承认。”
接下来,我们竟然一路无话。
快进城了的时候,青箬说:“你以后就不在旭日了?”
“在啊。我永远是旭日的一份子。”
她苦笑了一下:“我们几年了?五年多了吧,我一直觉得你是神一样的存在,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只有去上海那次最愉快,天天在一起。说笑话,看景点。”
我笑道:“张总,你应该要找个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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