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你的一号铁杆粉丝正在路上。”
“声音好熟悉,号码很陌生。”
“我已换了无数个号码了,换了号码后,我不敢加你的微信,只是把你号码刻在心底。”
“还有这种事?这是我听到的最华丽的借口。”
对方哈哈大笑,笑够了才说:“慕容峰。”
接着换成了邵友祥的口音:“现在叫峰总。对了,大师我们二十分钟到。”
“好的,我到大厅等你们。”
我叫楼层服务员帮我叫个水果拼盘,顺便把房间收拾一下。然后下到大厅,坐在休闲区等他们。
这时,青箬正好路过大厅,我叫住她。她过来坐下。
“纯净水生产线需要多久才建成?”
“土地不难,主要是厂房建设慢一点,安装相对容易。应该在明年的这个时候就可以进入市场。”
“第一期投入8000万,向银行要贷款吧。”
“肯定要贷,我们正要做可行性报告,准备提交银行。百鸟湖上游三公里还有个湖。”
“那个我知道,田书记带我看过,不然我也不会提出制水业。那湖非常深。”
“对。”青箬答道。
我问:“你知道为什么有两个湖吗?”
青箬摇头。
“上江原来是从那里经过,后来泥沙堆积,上江改道,所以,你看那绕湖四村,这里一个水塘,那里一个水塘,除了湖,水塘长藤结瓜一样,沙子又多。”
“你怎么知道?”
“看上州地方志嘛。”
青箬连连摇头:“我们只知道看手机,要向你学习。”
我突然看见三人在厅中张望。对青箬说:“我来客人了。”
说完,站起来喊道:“这边。”
三人遁声望过来,我大步流星走上前。慕容峰双手握住我的手,用力摇着:“大师,终于见到你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他就是慕容峰,曾经那么英俊,现在平头,方脸,脸上肉鼓鼓的,脖子也大了一倍,身材发福。
“认不出了吧?”
“有点,变化很大。”
他向我介绍旁边铁塔一样的壮汉:“司机,陈小真。”
我没有伸手去握,拱拱手。这铁塔就是保镖。
与邵友祥是老朋友了,我们只拉了下手。
“先上楼,到我们那坐坐。”
上了电梯,我给春伢子打了一个电话,说:“马上安排一间房。”
我把三人迎入室内,喝茶吃水果,问些路上的情况。
一会儿,春伢进来,我说:“带这位客人去休息。”
等铁塔走后,邵友祥说:“大师是什么规矩都懂。”
慕容峰笑道:“不然怎么称大师呢。大师是什么时候开始说应酬话,什么时候才进入主题,他都做得天衣无缝。
不过,我这司机,他也懂规矩,一般坐一会儿就会走。如果是短时间,他就回车上休息,如果是长时间,他就暂时开钟点房休息。”
“谈谈为什么不加我的微信?”
“怕你。”
“为什么怕我?”
慕容峰笑道:“那就说说真话吧,我去南方以后,一是改了号码。二呢,也找了个高人算了一算。
他讲我应该舍断离。过去的一切都要断了。我就真信了他。非常幼稚地断掉了一切关系。
第二个就是你说我会离婚,后来我真的离了婚,我更加相信舍断离。但是我永远也没有忘记你啊。”
我笑道:“忘记我无所谓,我就想着我当年的推断对不对。”
慕容峰点头不迭。
邵友祥说:“他一路上说着你的神奇,我来说说。”
邵友祥扳着手指,一一道来:
“第一,他说自己当年南下,说是出去闯世界,你说是假话,说他是随领导南下,仍然当司机。
第二,你给算八字,说他35岁必拥有巨额财富。
第三,他测个‘南’,你说南字里住着个人民币符号。
第四,他说他夫妻感情非常好,你断定他一定会离婚。
第五,你说他女儿得的是‘枫糖尿病’,是引起离婚的引导线。
这五桩,他说你桩桩料事如神。”
慕容峰倒是有些害羞似的。不停在搓手,应该是觉得对不起妻女。也许还有一层意思:对不住他那倒了霉的领导。
我也没想到邵友祥这么没遮拦,不加选择地全说了出来,便故作风清云淡地说:“我总要撞对几个吧,不然,怎么混饭吃呢。”
两人齐笑。
我绝口不问慕容峰的过往。其实,他的事,我也有所风闻,炒股发了大财,便说道:“住下来,我给你们安排房子。再陪你们走走。”
慕容峰说:“房子绝对不要你安排。”
“你要住总统套间?”
“那倒不是。你一定听我的,我们三人,等会由我司机去安排。”
“那也好。我想他一定不想抛头露面,于是说:“吃饭呢,我也不叫人陪你们,我们四人,体会点市井生活行不行?”
慕容峰双手抱拳:“大师,与你在一起就舒服,你总是能洞透别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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