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没人上门,依帆问我:“万叔,这是怎么回事?连联系好的夜谈,都没人来了。”
正说着,来了一个男子,他有些委屈似的,进门就说:“莫瞎子架子大,要预约,去了几次人挤人,有人说你也会看,找了好久,原来在这个地方。”
依帆立马泡茶。
我笑道:“第一次有点难找。第二回就熟悉了啊。”
他接过依帆的茶,气恼地说:“跑到悠然居,那女人说不知道,跑到你们这个小区,卫门反复问我做什么,我说找万师傅看日子。他说没有这个人。”
我笑笑:“他也许不认识我。”
男子说:“那你要去给人发包烟嘛。他拦着不让进,我发了几轮烟,说了一箩筐好话,他才让我进来。”
原来如此啊,给男人择了日子后,我往门卫室走。远远地看见一个壮汉,怎么不认识呢?原来装修时,就经常跟他打交道。
我上前喊了一声“李师傅”,他望了我一眼,要理不理的样子。
我问:“不认识了?”
他说:“认识。”
我递上一支烟:“有人来找我,拜托你放进来啊。”
他不接,说道:“物业有规定,外面来的人,一个个要查问清楚。哦,你没戴牌牌?”
“什么牌牌?”
“进出胸牌啊,快到那边去领,不然你自己出进都不方便。”
“什么时候规定的?”
“早几天就规定了。”
我想,这个倒是免不了,物业要管你,还真没办法。便去物业领牌。
一进去,一位三十多的男人给我一张表,说道:“记得叫你家里人来办啊。”
我刚填完,出来一个年轻女子,我愣了一下,她也愣了一下。她没说话,又进了里间。
领了牌出来,我才知道物业归向家管,这女子就是跟我吵架的那位。
我心里恨恨的,这规定就是针对我。为什么没有生意?原来如此啊。
师父在时,我过着体面的生活,没人欺负我,还时不时参加一些有档次的社会活动,日子过得那么潇洒、自在、惬意。
师父离开了,我又打回了原形,连一个村霸都敢黄我的生意。我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外地人。环顾四周,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与龙哥去说吗?他显然避着我。
与明局长去说吗?好像这些与他毫无关系。
至于宋会长,忆桐,跟他们谈点风花雪月,文字游戏,他们感兴趣。生意上的事,或者复杂的人际关系,他们也一筹莫展。
冬子,更不想跟他谈。冬子是村里人了解我的唯一途径。向他透半句,全村人都知道我混得不如意。
还有谁呢?
终于想到一个人,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他。
“石哥,我是山红啊。”
“你搬到那边去了,弄得我喝个酒都没人陪。”
好温暖的一句话,我周身都热了,忙说:“我现在就过来,陪你好好喝一壶。”
打个的士,直奔石哥家。
进了客厅,我问:“夫人呢?”
他不紧不慢地回答:“什么夫人罗,当老保姆去了。”
他烧了一壶米酒,提起壶,倒一杯给我,桌上摆着切好的猪蹄,牛筋,猪舌,猪尾巴,花生米。
他端起杯:“来,碰一下。”
“石哥,我有一肚子话想和你扯扯。”
他嚼着猪蹄,点点头。
“我最近很不顺。”
石哥点点头:“知道,师父家更不顺,儿子儿媳离婚了。”
“啊?怎么这种事我不知道呢?”
“你一个外地人,认识几个人?现在,社会上到处攻击你师父,说你师父若是算得准,自己的儿子怎么不算一算。还说龙哥受了某领导的呵斥,因为领导家建房,是龙哥推荐你师父去看的风水,现在连连出事。”
哦,难怪龙哥也和我拉开了距离。
“一个人不可能是神仙,总有失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愤愤不平地说道。
石哥放下猪蹄,用纸巾擦了擦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道:
“山红,这个事要一分为二来看。有一群人是在攻击,大多数的人是动摇。”
“那你给我分析分析。”
“先说攻击派吧,这些人就是以莫瞎子、周瞎子为主。当然还有风水命相界的一大群人。你师父一直压着他们。扳倒你师父是他们长久以来的共同心愿。
扳倒道长,当然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打压你,你一个外来户,在本市渐渐有些名气,他们绝对不容许,群起而毁之是必然现象。
我点点头。
石哥又喝了一口酒:“你自己还不太清楚,他们在外面说你靠四桩。”
“哪四桩?”
“你不要生气啊。他们说你一靠诓,学了点魔术,先耳朵听字,镇住人家,然后套话,一问一答,了解底细,再说狠话,任何事情都有一半的可能,你就诓对了一半。”
“诓,我记住了。”
“二靠吹,别人看风水依的是本经,靠的是经验,你弄个什么电脑,说什么天上卫星,骗人家是高科技,这风水好不好,一下又不能验证,但你吹得神乎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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