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照常。一晃到了七月初,每天晚上,我都能从茶馆分成两三百块钱。我姐很高兴,对我说:“想不到懒人有懒人福,你靠这张嘴,也能挣钱了。”
我忍不住呛她:“这叫知识就是力量。”
她冷笑一声:“你有什么知识,还不是你师父教的?”
吃过早餐,我便往悠然居上班。刚打扫完卫生,冬子打来电话,说请我帮他看看房子风水。
我跟师父请个假,开车就去接冬子。
冬子上车,说去风烟亭。
我吃了一惊,问:“风烟亭?房子还没开砌吧?”
“规划图出来了,我看了模型,觉得湖边的‘望月楼’还可以,想在绕湖四周的位置买一套,但不知哪个地段好。
绕湖?我一下懵懂了,风烟亭没有湖呀?
冬子笑道:“你是一心测字,风烟亭那么大的变化,你不知道?”
我摇摇头。
冬子说:“邓总是个良心企业家。他把风烟亭打造成一个宜居的住宅区,划出一大块地方,凭空造出一个人工湖。并且从兴国县三僚镇请来顶级大师,为风烟亭改了风水。”
我点头道:“三僚镇是全国风水之乡。”
冬子继续道:“因为你师父说过,风烟亭风水不太好吧,所以,邓总请了顶级大师来改风水。
大师说了五个字——造湖成胜地。奇怪的是,造湖动工那天,挖掘机第一斗土里,就跳出个活蹦乱跳的东西,大家上前一看,是只千年老龟。”
我心里暗暗称奇,这个邓胖,确实是一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高手。他借师父之口,低价拿地,又借三僚大师之口,高价售房。
大师们就成了他手中的抹桌布。
我“哼”了一声,不说话。
冬子觉得奇怪:“你哼什么?”
我冷笑一声:“喉咙痒。”
约半个小时,我们就到达湖边。这个地方,我和师父上次来看过,原是一块沼泽洼地,若是填土造房,是个无底洞,顺势而为,造一个湖,确是明智之举。
冬子说道:“这个湖是个聚宝盆,四周的水都往湖里灌,所以,这片房产一下就火了,听说好多领导都在预订。”
“领导?”我望了一眼冬子。
“我在机关工作,这套路我懂。有些领导名义上不信这个,暗里地信得非常厉害。这大师一到市里,住了三四天才走,都是一些人私下请他,拉到乡下偏僻的农庄吃饭。”
湖已基本造好,一些工人在湖边栽树。
绕湖工地上,一派热火朝天的施工景象。
我问:“房价如何?”
冬子说:“邓总给个模型图就开始预订,抢疯了,一万二。”
我的个乖乖。一个地级市,四五线城市,炒到这个价,看来背后不止是邓总一只手,一定还有几只更大的手。
“此处本来就是块好地,一句话可概括——两江带一湖,望湖胜临江。”我站在湖这边,望着对岸,对冬子说:“五栋可以定下来,至于几层,我们上车定。”
到了车上,我写了:0六个纸团,往后座一抛:
“你去捡一个。”
冬子捡了一个“4”字。
我说:“四九三六。带三带六的楼层,合适你。”
冬子睁大眼睛:“你这个是……卦不像卦,叫抓阉?”
我笑笑:“你不信是吧?再来一次。”
我抛,冬子捡到一个:0。
我说:“今天是8号。那么10号,20号,30号这三天,你比平常日子要遇到的好事多一些。”
冬子一脸狐疑:“真的?”
我问道:“你不相信,请我来干什么?”
冬子点头不已:“信,相信,那就选:6层,16层,六六大顺。”
我送冬子回家,临下车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表:“我上次出差,买了两块。这一块是专门给你买的。”
我摆摆手:“这不生份了吗?你一个月多少钱,我清清楚楚。我们之间还要用这个来交换,就太没意思了。”
冬子虎着脸:“我跟你交换了什么?我买下来有一个月了。有次打电话,你说忙,挂了。就那次,我就准备给你送来。”
我说:“好好,我收下。”
回到悠然居,我轻轻一笑:“师父,邓总是个玩太极的高手。”
师父忙问:“听到什么新闻了?”
我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师父笑笑,一句话也没说。
这时,邻居大姐过来了,人未进门,声音先入:“弘伯在家吗?”
师父笑道:“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邻居大姐兴奋地说:“风烟亭新修了个湖,在搞取名征文活动,凡是被他们采用了,奖五万块,满世界都炒翻了。都在想湖名,我也想试试。
说罢,她把纸片放在桌上。我一看,邻居取的是“月亮湖”。
师父仰头大笑,问道:“截止时间是哪一天?”
邻居大姐说:“今天十二点前结束,我也是刚刚听到消息。”
师父神秘地说道:“我给你想一个名字,你绝对不能告诉别人,不一定中奖,但比你取的‘月亮湖’要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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