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还好吗?头还疼不疼,晚上觉睡得如何?”沈少清关切地问。
洪氏拍了拍了大女儿的手,欣慰地道:“好多了,你拿回来的那药真是不错,不愧是宫里的,只吃了几丸便强多了。”
“强了就好,那药不能多吃,见效就成。”
沈少清挽着洪氏的手臂往自己的暖阁走去。
“对了,五丫头前几天还真求到我面前来了。”
“哦?她求您什么?”
“求我把你三弟弟院里的一个小厮调到你二弟身边去。”
“贴身跟着?”
“哪能,五丫头如今眉眼高低很是不错,再说,就算她提出这个要求,我也不会答应。她只是让那小厮在录儿那里跑跑腿。”
“去二弟身边,就算跟在录儿身后也比在三弟院子里强。”沈少清一脸所思,“五妹妹与那小厮是个什么关系?”
“这倒没发现有什么,许是谁求到她面前的吧,这丫头说,怕别人知道她帮着求的我,再去找她,还叫我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是个不爱惹事的。”
沈少清点了点头,自己交待过母亲,若是沈如蕙那边少银子或是可以帮的小忙,尽管去帮,调一个不入等的小厮去沈少华身边,这也没什么,又不是贴身侍候。
“娘,我有一件事想与您商量 ,您看成不?”
“什么事?可是那姨甥俩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不是,这两天因为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俩人正想主意呢,您没见夫人今天满脸的勉强嘛。昨儿说身上不好,不想来,叫侯爷当着我们的面给训斥了,说是二妹妹今年都十五了,哪家这个岁数的贵小姐还没议起来。不趁着过年这些个机会相看,难不成还要回头挨家去瞧?”
沈少清想到当时苏氏那副表情,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
“你千万别表现出来,你婆婆那是个小心眼的,小心她记仇。”洪氏拍着女儿的手道。
“我晓得,再说,就算我再小心,她该记的一样不落。我也真是不明白了,晴姐儿都这么大了,她当娘的怎么就不着急,暖姐的事都知道过问一下,轮到自己的亲姑娘却不闻不问的,若不是晴姐与侯爷长的实在是象,我都要怀疑是不是从外面抱回来的了。”
“莫要胡说,这话也是能随便说的。”洪氏一边说着女儿,一边朝四周看去。
“放心,我就是与您这样说,和谁也没说过。”沈少清挽起洪氏的手撒娇道。
“对了,你刚才要与我商量什么?”
“哦,是五妹妹的事。”
“她怎么了?可是仗着帮了你几次,想要……”
“娘想到哪里去了,您也说了,五妹妹如今眉眼高低瞧得明白。是她的婚事。”
“婚事?你有人选?”
“娘觉得刘仲如何?”
“刘仲?是不是刘家族长家的那个小儿子?”
“正是,长得很是端庄,壮实的那个。”
“可有功名?多大年纪?家里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洪氏关心地道。因着去年八月十五的时候,赵氏对于二房几位庶女的婚事,特意交待过自己。
“已是秀才,今年19了,家里倒也简单,上面的二个哥哥和二个姐姐均已成亲,身下还有一个妹妹,也是个省心的,平日里与晴姐倒能玩到一起去。”
“秀才呀?怕是你祖父不会同意。”
刘家只是刘氏的族长,并没有官职,京里有头脸的人家,都是看在怀恩侯的面子上尊称那位族长为一声刘老爷。且刘仲仅仅是秀才的功名,以后能不能走出来还很难说,多少人一辈子就止步在秀才上。
沈如蕙再不济也是阁老的孙女,她是明白赵氏意思的,这些个庶女要嫁,第一要紧的就是权势与地位,不管内里如何,外面总要光鲜,要与阁老府配得上的,这刘家属实有点门楣低了些。
“是你自己想到的,还是那刘家露了口风?”
“是我自己想到了。初八那天,五妹妹不是回去的晚嘛,我便叫三弟护送五妹妹回家。也不晓这两人一路上聊了什么,三弟来回话的时候,把五妹妹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瞧那神情,好似喜欢的很。我当时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娘也知道,五妹妹那样一个身份,在二房很是尴尬。不是说二婶不为她寻好的,问题是,就算是二婶肯为她寻,但以二婶在京里的交际,又能有什么好的?无非是高门大户的庶子和寒门的嫡妻。更有甚者去与那大官做个续弦,现成的儿子姑娘一大堆。
“可娘刚才也说了,连这刘家,祖父都不一定能看上,那些太低的门户更是不可能。眼看着七妹妹那里,张姨娘都张罗起来了,五妹妹总要有人真心为她想。不然真被急急地嫁入那种外面华丽,内里糟糕的人家,她一个娘家毫无助力的庶女,要如何过得好?”
洪氏拍着女儿的手:“你倒是实心为她打算。”
“那是自然,她这几次帮我的,哪次不是要命的事,我若是连这些都不为她着想,还叫个人嘛。”
沈少清想到苏氏和姚氏背地里对自己做的事,还有那草庐慢慢浮出水面的真相,若不是沈如蕙,自己现在还象个傻子一样让她们耍的团团转,更可能,自去年咳嗽到现在,说不定已然躺在床上了。
“你说的有理,五丫头就得寻一家忠厚的人家,家里富裕,丈夫喜爱,公婆和善,妯娌不挑捡的。照你这样说,这刘仲倒还真不错。”
“是吧?我那天仔细想了想,再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了。我真是怕若是三妹妹定了下来,祖母再催二婶婶,她这后面可还有六妹妹与七妹妹呢。”
“好,我知道了。只是你祖母明确说过,待少安的婚事过后,再议这些姑娘们的。看着三丫头那里是个什么情况再说吧。况且,毕竟是五丫头自己的事,你怎么也得探了她的口风才是。”
“好,这件事就劳娘费心了。只是三妹妹那里还有变故吗?不是说祖母相中了关家吗?”
“关家极好,那关二少爷也是极上进的,奈何那娘俩没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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