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娇姨娘，沈林你不知道吧，她刚刚侍候你的第二个月就怀上了。也是我，哈哈，把那孩子打掉了，只她自己都不知道怀了孩子，被打掉的时候还与我抱怨，怎么那个月的月事血流得那样多，咯咯，沈林，你说，你那一窝子姨娘是不是都是蠢的到家了。不对，还有你与宋氏，带着她们一同蠢，哈哈，痛快，痛快呀。”

　　 “你那些，那些毒药都是哪里来的？怎么会没有人发现呢？”沈林此时说出的话已沙哑的不像样子。

　　 “我奶娘的那个好姐妹，就是宫中出来的那位，什么阴私没见过？她以前侍候的宫中那位就善于配药的。还有呀……”

　　 白氏贴近沈林的脸笑道：“你们不是知道她会做点心嘛，前一段时间你们吃的点心里都被我下了毒的，哈哈，可笑你们还不知道。”

　　 “你说什么？你……”沈林想站起来却没有力气，只能用眼睛狠狠地瞪着她。

　　 “放心，那里面先是放的解药，后来又放的毒药，你们都没事的。我只是针对沈如蕙对的，没想到她却识破了，你放心，你们死不了，不用担心。”白氏一边说一边伸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拍打着沈林的脸颊。

　　 然后又似疯魔一样拉着沈林的手道：“你瞧，你救我做什么呢？你当年还不如不救我，让我如同躯壳一样活了这么多年，呵呵，呵呵......”白氏松开沈林的手，扭头朝门走去，临到门口时又站住，大声地道：

　　 “沈如蕙，你赢了，没想到王氏那个胆小如鼠的居然生了全沈家最精明的你。我劝你，这沈家就是吃人的狼窝，全是为了利益没有人性的。你若是嫁了，就离她们远远的，自去过你的日子吧。沈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哈哈哈.....”

　　 说完打开房门扬长而去。

　　 好一会，屋里安静的可怕，旁边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沈阁老仿佛苍老了十岁一般佝偻的身子走了出来。

　　 沈林满脸是泪地瞧着沈阁老，“父亲......”

　　 沈阁老摆摆手，“老二媳妇，扶老二回去吧。”

　　 宋氏是打着颤出来扶起沈林走了出去的，沈如蕙跟在后面要一起走，沈阁老道：“五丫头等一下。”

　　 瞧着赵氏在洪氏和沈木的搀扶下出得门去，沈阁老坐了下来。沈如蕙连忙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沈阁老摇摇头，轻声道：“莫要听白氏胡说，她是在离间咱们。你是沈家姑娘，是我的亲孙女，这件事你做的很好。你比她们都强，甚至比沈少清还强。白氏说的那些，也许有的地方真是沈家做的不到位，但沈家绝对没有对不起她，你明白吗？”

　　 沈如蕙点头，“我明白，祖父放心，孙女姓沈，沈家好了，孙女才能好。今天这件事，不会从孙女口中说出去一个字，包括表哥。”

　　 “嗯，至于你姨娘的事，并不是你父亲知道金氏做的一切却不去管，他只是被她们蒙蔽了而已。”

　　 “是，父亲总在外头，内宅的事听个一知半解的哪里知道那么细致。”

　　 “对，就是这样。明天我就让你祖母寻个好日子，把你记在宋氏的名下。”

　　 沈如蕙吃惊地抬头去瞧沈阁老，沈阁老轻声道，“并不是因为这件事你做的好，也不是拿这个补偿你，而是你与允之定亲之后我就有这个想法，本想年底开了祠堂再说。这样看来，也不拘这几日了，早晚是要把你做为嫡女嫁出去的。”

　　 沈如蕙低下头，对着沈阁老一礼，“谢祖父厚爱。”

　　 “好，很好，去吧，把门关上。”

　　 沈如蕙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夜里风冷的很。金铃从耳房走出来，手里拿着披风，急急上前来为沈如蕙披上。

　　 “走吧，瞧这满天星星，明天应该是一个大晴天了。”

　　 第二天一大早，看守白氏的婆子平静地来报，白氏昨天夜里去了，吴婆子和雪儿也殉了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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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两天，金铃出嫁了。宋氏给了金铃前所未有的体面，连当年她身边的彩纹和彩芝都没有的体面。

　　 金铃出嫁后，就是八月十五了。想着去年的八月十五，金氏还利用那条裙子向自己发难，短短一年的时间，居然发生这么多事的，好在每一件于自己来说都是好事。

　　 “姑娘，姑娘，金氏没了。”喜凤进得屋来，一脸凝重。

　　 沈如蕙先是愣，然后点了点头，金氏的事她全权交给喜茑了，她相信喜茑不会让她死的太轻松。

　　 只是不知道沈如萱会如何反应。

　　 她现在还记得沈如菲站在白氏遗体前时那平静的样子，她居然一滴眼泪都没掉，就那样看着。

　　 白家人知道了白氏死的前因后果，什么也没说，只是希望能把白氏拉回家去。沈家自然同意，沈林还写了放妾书放在了白氏的棺椁里。

　　 沈如菲穿着一身素白，跟在白家下人后面，慢慢走出沈家，从始至终，她没与沈家任何人说过一句话，就那样走出沈家大门，好似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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