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刘晴不高兴地皱眉问道。
那个老妈子见是刘晴,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换上一付笑模样上前道:“是阿仁少爷,在夫人院子里吃点心弄脏了衣服,到姚姨娘这里来换一身。本来说好了,换了就回去的,可阿仁少爷却想着去湖面上玩冰去。一则那里人多,再则阿仁少爷年纪小,奴婢们不敢让他去,可,可......”
刘晴明白怎么回事后,转向叫阿仁的小男孩,虽然不喜,却耐着性子道:“阿仁听话,那湖上人多,且风大,小心伤风就不好了,跟婆子去夫人院子里玩去,那也有个小冰场,可以打冰嘎的。”
阿仁听得这话,脸上带上笑意,“真能玩?那我叫永毅陪我玩。”
永毅是沈少清长子的名字。
“不可,永毅太小,他玩不得那个。”
“那也不能让我自己玩呀,不行,我还是要去湖那边,堂姑,你听听,那边多热闹,偏你们都不让我去。姚姨娘就许我去的。”
“不叫你自己玩,夫人院子里有会玩冰嘎的小丫头,你去寻她们,她们前一阵子还新做的马尾鞭子,甩起来很是响亮。”
阿仁听得这话,高兴地转身往回跑,那老妈子连忙跟上。
沈如蕙见那丫头也要跟上去,唤道:“你这脸如何能往夫人院子里去?”
一句话提醒了刘晴,“没错,你先去寻世子夫人院里的青兰,她今天看院子,应该在屋子里。”
那丫头抹了抹眼角的泪,点头退了下去。
刘晴见自己的丫头拿了一个罐子走了过来,便吩咐她帮着冯怡去采雪,又去瞧那些个小姐们,见她们围着梅树摘那有些散开的花苞,呼出一口气,好似放下心来。
沈如蕙慢慢地随着刘晴往前走,一句也没多问,前面有一个石桌子,刘晴走到近前,轻声道:“叫五姑娘笑话了。”
“这有什么,小孩子嘛,不懂事总是有的。”
“那孩子是刘氏族里一个堂叔家的小孙子,堂叔只有一个儿子前几年因病去了,留下两个孙子,这阿仁是小孙子,我堂叔与堂婶将他惯的厉害,堂嫂想管却插不去手,时日久了,便养成这样一个性子。”
“你那堂叔与侯爷关系很好?”
刘晴明白沈如蕙这话的意思,苦笑道“这孩子之所以能在我家如此霸道,其实是因为,我那堂婶当年曾经救过我娘的命。”
“哦?”
刘晴说起这些时,有些自嘲地道:“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说是大出血,眼瞧着性命不保。是我那堂婶寻来一位赤脚大夫,救了我娘。因为这个,我娘待堂婶如同亲姐妹一般,对她这个小孙子,自是如自己的孙子一样,有时,甚至比待永毅还好。”
“阿仁几乎是见天地往侯府里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尤其爱到姚姨娘这里,姚姨娘也喜欢他。还曾开过玩笑,若是自己再过几年还是没法生养的话,便求我娘,认了阿仁做义子。”
沈如蕙一愣,这话,她前世倒是没听过。这样看来,姚氏为了这个亲生儿子,苏氏为了这个亲生孙子,倒是早早就做起了准备,相信,前世她们一定是如愿的了。
没错,阿仁就是姚氏的亲生儿子,是姚氏怀上的第一个孩子。只那个时候,刘昭还没议亲,姚氏怀了身孕,当时只能有一个办法,就是打掉孩子,待刘昭成亲后,再纳了姚氏。
那个时候,苏氏虽然生气,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让姚氏喝了打胎药,可没成想,喝了两付也没打下来,也不知道是那药不好还是孩子命太大。因为发现有孕的时候就已经快三个月了,又没打掉,苏氏不敢再让姚氏喝药了。
后来,姚氏的娘来求苏氏,叫姚氏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先寄养在别人家里,待日后再想办法认祖归宗。苏氏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同意。后来姚氏生下一子,便是阿仁,苏氏也为这孩子找了一个最适合的人家收养。
姚氏生完阿仁后,刘昭已开始议亲,刘家把目标放在了沈阁老的嫡长孙女身上。沈少清各个方面,让侯爷和苏氏都非常满意,刘昭也没反对。
在刘昭与沈少清议亲这两年的时间里,姚氏又先后怀了两个孩子,当然是不能生的,只这两个孩子被顺利地打掉了。苏氏十分生气,一是气姚氏这样折腾,身体哪里吃得消。二是气二人不能多忍忍,好歹等沈少清进了门才好名正言顺地生不是。自那以后,次次都让人盯着让姚氏喝了避子汤。
待沈少清进了门,姚氏可以光明正大地生的时候,她却怀不上了,药吃了一大堆就是怀不上。后来苏氏偷偷带她瞧了大夫,说是伤了根本,怕是很难再有了。
这样一来,阿仁对于姚氏和苏氏来说更加珍贵了。也是从那之后,苏氏便编了那样一个理由,让阿仁经常性地进出侯府,姚氏也能常常见到儿子。后来,苏氏又把这件事告诉了刘昭,不知道刘昭是出于对孩子的愧疚还是对姚氏的补偿,大把大把地给姚氏银子,叫她给孩子花,这也是姚氏出手大方的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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