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轩刚要拐上弯道往沈少安的院子去,听到有人唤他,驻足转头,沈如菲红着一张脸有些焦急地望着自己。
杨轩连忙转身,笑着道:“三姑娘什么事?”
“我不敢确定,只是瞧着表哥……”沈如菲一边说一边去瞧他的腰间。
杨轩低头去看腰间,只见原本系着荷包的地方,只余一段红绳。
“这个,是表哥的吧?”沈如菲伸出手,张开后,手掌里躺着一个荷包。沈如菲被冻的通红的手衬着淡青色的荷包,让那双手看上去更加莹润。
“多谢三姑娘,是我不小心遗失的。不知道三姑娘在哪里发现的?”杨轩一边接过来一边拱手道谢。
“是在太太院子门口的枯藤下,刚开始没想到是表哥的,后来见表哥腰间只余那一截子红绳,这荷包上也有那么一截,便想着问一下表哥。果然是你的,那我就放心了。”一边说,沈如菲一边把两只手放在一起轻轻在呵着气。
杨轩先是一愣,然后微笑道:“这大冷的天,烦三姑娘费心,叫三姑娘受凉了,回头让家姐请三姑娘到院里喝茶。”
沈如菲面带羞涩地道:“只要别误了表哥的事就好,表哥快去吧,你是南边来的,这样大冷的天,表哥还要多注意才是,伤了风可就不美了。”
杨轩点点头,把荷包系在腰上后,两人相互施礼。沈如菲转身向着春晓走过来,春晓看着姑娘一张春意融融的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春晓也极高兴,杨轩这样的人才,哪个女人能不爱慕。尤其象她这种是要跟着姑娘陪嫁出去的,十有八九都是要做通房的,能给杨轩这样的人做通房,春晓连想都不敢想的。
“三姐姐,你做什么去了,瞧你冻的。”沈少洁坐在轿子里掀着帘子冲着疾步而来的沈如菲道。
沈如菲弯腰进了轿子,双手呵着气,沈少洁连忙把自己的暖手炉递给她。
“我的暖手炉寻不到了,不知道是落在太太屋里还是祖母那里,本想着回去寻,但怕误了大家的事,回头再去寻吧。”
“你猜五妹妹叫我与她商量什么?”
“什么?”沈如菲才反应过来,沈如蕙是为了帮她打掩护才与沈少洁搭的话。
“五妹妹与我们商量,问我们的斗篷上都绣的什么花,她要给咱们每人做一朵与斗篷上的花同样的绒布花,到时候去大姐姐家里时,咱们一起戴着,既好看又整齐。”
“什么?做绒花?她会吗?”沈如菲惊讶地问。
“是呀,八妹妹也这样问她,她只说不要我们操心,只需告诉她是什么花就成。三姐姐,你那天是穿这个斗篷去吗?”沈少洁去看沈如菲身上的斗篷,底边处是一丛丛的梅花。
“我?还没想好,姨娘叫屋子里的雪儿为我新制了一件,我还不晓得是什么图案。你也知道,因着六妹妹的事,太太也不让我们常去姨娘的院子了。”
“哼,沈如萱是怎么回事?我可不相信她是不小心。以往咱们也打过冰球,哪里需要用那么大的力气,好似要打死人似的。”
沈如菲看着沈少洁气鼓鼓的样子没有吱声。
随着轿子慢慢被抬起,沈如菲刚才那颗慌乱的心慢慢地安定下来。她回忆着刚才与杨轩的每一句话,此刻想起来是心里满满的都是甜蜜,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不是吗?任其他高门大户再如何,只要让杨轩喜欢自己,让杨太太喜欢自己,那么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杨轩走在小径上,脚下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摸着自己的荷包站在沈少安院门口。
沈如菲与沈如蕙进到院子里来,他是看到的。他也看到了一个丫头去那枯藤下拾了东西,他还瞧见那丫头把拾得的东西递给了沈如蕙。
他到现在才把沈家几位姑娘的名字和排序弄明白,那么多的丫头,他根本对不上。
于是,她们进来的时候,他还特意看了一眼,确认那个拾了东西的是沈如蕙身边的丫头没错,那个时候他还没发现自己的荷包掉了。那是杨氏今天早上匆匆给他挂上的,许是绳子没系牢。
杨轩又低头看了看荷包,明明是沈如蕙的丫头拾到的,就算是沈如蕙不方便还给自己,大可以打发丫头来还,为何是沈如菲还给自己?
杨轩的脑海中浮现出沈如蕙的模样。沈家姐妹中,沈如蕙是出众的,无论是长相还是身高,他还注意到她笑的时候与怡姐儿一样,也有一对梨窝,只不如怡姐那样深。
她看上去时时在微笑,对着谁都是笑眯眯的样子,可杨轩却觉得她的笑只是挂在了面皮上,好似一付面具,把真实的自己藏在后面。
杨太太与他们姐弟说过沈家这几位庶女,他知道,这位五姑娘是没有姨娘的,这样想也可以理解,她与那些姑娘比起来是要艰难一些的。
小小的年纪,就让他感觉到老成和事故。自己是经历了家道中落,父亲去世和自己大病后的世态炎凉,才慢慢成熟起来,让别人瞧着自己好似有着与年纪不相符的老成,可这位五姑娘,一个深闺女子为何会给人这种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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