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思量起来，沈如萱说的也不是不可能。这样看来，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沈如萱，正月里的计划是势在必行的了。
“萱姐儿果然长大了，姨娘没想到的，你都想得这样通透。”
沈如萱得了金氏的夸奖很是得意，“姨娘，对于沈如蕙，我倒有一个主意。”说完自己扑哧一乐。
“哦？什么主意？”
“她们出去那天，三姐姐说遇见沈如蕙那个便宜表哥了，就是那个姓王的。”
金氏听得这话，眯起眼睛，带上凌厉之色。
“那王家小儿可与沈如蕙说什么了？”
“好似没有，三姐姐说，沈如蕙与他只说了两句话，还隔着远远的。就连她那便宜表哥问起杨家表哥是何人时，沈如蕙都没为他介绍。”
金氏听得这个，呼出一口气，好似放心一样。
“你是什么主意？”
“姨娘，我想着......”沈如蕙转过炕桌坐到金氏这边，用手环住金氏的胳膊道，“瞧着三姐姐说的当时的情形，这沈如蕙一定是瞧不起王家人的。既然这样，不若姨娘想想法子，就让沈如蕙嫁给她那便宜表哥算了。她不是瞧不上吗，那就让她以后日日与他相对。姨娘以前不是也说过，她那外祖家都是见钱眼开不管女儿死活的吗？沈如蕙嫁过去，时间长了，没得钱用，一定不会对她好，呵呵，姨娘，你说我这个主意好不好。”
金氏转过头看着眼睛亮晶晶的沈如萱点了点头：“好主意，只是她毕竟是小姐，这样的事不太好办。”
“这有什么，出个什么意外不就是了？”
金氏没想到沈如萱会有这样的想法，她有些不喜地道，“谁与你说这些，哪里是大家小姐能想到的。”
沈如萱见金氏不高兴，扭着身子道：“还用谁说？那话本子里都有，再说舅妈当年不就是因为被舅舅瞧见那个，那个什么的，人家才答应嫁给舅舅的嘛。”
金氏想起自己的小弟弟能娶到如今的媳妇，的确是用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好了，这件事不用你管了，还是我说的那样，你只管好好做你的就好。这马上年底了，多到太太身边走动，沈如蔓那边也不必去得太勤，有时间倒是可以去后院看看四姑娘练冰，若是到了正月十五能陪着四姑娘去贵席那里坐一坐才是最重要的。”
金氏看着进进出出两三趟的喜鹊，站起身来，拿过斗篷给沈如萱披上。
“姨娘叫她们新给你裁了一件斗篷，待到正月十五的时候穿，到时候多到关家太太跟着露露脸，这才是你应该做的。”
沈如萱答应着，带着豆儿走了。
“出什么事了？”金氏见沈如萱出了院子才开口道。
喜鹊上前把事情说了一遍。
“什么？太太发了火？还提到清雅苑的贱货？”
金氏在屋子里走了一个来回，“她说的会是谁？”
能用贱货来形容的，一定不会是白氏与自己，只有那两个姨娘和彩莲。而那两个姨娘平日里连清雅苑都不太出，尤其是入了冬更是呆在自己屋子里。但彩莲也是老实的要命，没入腊月的时候倒是常到自己屋子里来，只这都快半个月没来了。这宋氏到底在说谁呢？
金氏这边想得辛苦，那边便听到福康家的声音，她走到窗边正看到永旺家的带着好几个婆子，手里拎着几个水桶与福康家的说着什么。
金氏转头向喜鹊使了一个眼色，喜鹊连忙走了出去，没一会喜鹊回来了。
“说是二太太的意思，叫把各屋子里的杂水桶换一批。”
“这个时候？”
“是，永旺家的说，年底杂事太多，她怕自己忘了，能早换就早换。”
“这个时候换水桶？咱们院里的可是有两年没换过了吧？”
“是，每屋两只用来盛放脏水的，哪里用换的那样勤。”
金氏看着那几个婆子把换下来的桶往外拎，百思不得其解。那些桶看上去不轻，天冷了，丫头婆子懒得日日清倒，总是攒满了再处理，好多桶里都结成了冰。
“不对，二太太不会无缘无故地在这个时候换水桶，你去太太院子，告诉她，无论什么事，只要她听到的一定要传过来，就用咱们的老办法。你与喜燕这阵子不要乱走，莫要落了口实。”
金氏实是猜不到宋氏的用意，只先把自己能想到的注意起来。
晚上，沈林吃过饭，在屋子里转着圈，随口问着宋氏沈少安的婚事及过年的事项。
宋氏支了身边侍候的出去，笑着把各项进度汇报给沈林，沈林很是高兴。宋氏瞧着沈林的表情，装做漫不经心地道：“二爷整日里说清雅苑那边的夜宵好吃，不若二爷说说谁做的什么最合二爷胃口，好叫妾身也学些皮毛。”
沈林一听哈哈一笑道：“都是些姨娘，你与她们学个什么？不过要论她们的手艺，原本应该是金氏的点心做的最好，只是晚上吃那个终究不克化，倒不如彩莲的汤水了。”
宋氏一听，心中有了计较，对今天永旺家来说的事信了八分，笑道：“二爷好偏心，我瞧着银环有时也给您煮糖水，您为何不爱喝却去喝彩莲的。”
“哈哈，还不是因为银环弄的太甜。”沈林接过茶喝了一口。
“瞧二爷说的，糖水不甜还叫糖水了。”
“彩莲煮的就不太甜，还有一股子果味香，每次喝过后，总能睡的好。”沈林没好意思说下句，不但睡得好，夜里还勇猛。
“那不若，二爷今天晚上就去彩莲那里，去品品这么长时间，那糖水的味道是不是还在？”
沈林这几天原本就恢复的很好，怕宋氏面子上不好过，原本打算今天先在宋氏这里歇一下的。
只没想到宋氏主动提出让他去清雅苑，沈林很高兴随即借坡下驴地道：“这可是太太要我去的？”
“是，是妾身求着二爷的。”
“哈哈，既然太太这样说了，为夫不依岂不是对不住太太的心意。”
宋氏与他又笑闹了几句，唤来彩珠叫婆子打着灯笼引着沈林往清雅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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