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珠一听连忙跪下道:“太太,奴婢不去,一则奴婢年纪太大,二则太太答应过奴婢留在身边侍候,奴婢要侍候太太一辈子。”
“哎呀,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让你去。若是对你存了这样的心思,当年就没有彩莲什么事了。你放心踏实在我身边,我可不想失去你这个左膀右臂”二太太一边说,一边拉起彩珠。
“我是让你帮我想想,咱们二房哪个院里有适合的丫头。先要长的漂亮,然后性子要好,年纪不要太大,最好是家生子。”
彩珠站直了身子认真的思索起来,道:“按太太的条件来看,六姑娘身边的豆儿,九姑娘身边的圆月,三姑娘身边的春晓,对了,还有五姑娘身边的金串都是符合的。”
二太太也细细地想着这几个姑娘,轻声道:“豆儿就算了,那是金氏为六丫头挑的。小九身边的晴月才侍候小九不到半年,不好把圆月调走。三丫头的春晓倒是不错,蕙丫头那的金串也很好。”
彩珠上前道,“不若,奴婢再去各院看看,也许还有一些符合条件的呢?或是把永旺婶叫来,她如今管着院子里的丫头,也许更了解。”
“不必,你看谁更合适?”
“依奴婢看来,金串更合适。”
“哦?”二太太看着她。
“一则金串是咱们二房丫头里顶尖的,您也知道三少爷喜欢漂亮的。二则金串与芬芳交好,总是喜欢往三少爷那边跑,两个房里人关系好了,麻烦自然就少,倒能齐心侍候三少爷;三则她总去,三少爷自是见过的,总比不熟悉的要好;还有第四点,金串娘不在府里,只一个哥哥常跑外院,没有娘家人在府里,就不会象彩莲与房妈妈那样......太太,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不想再出这么一对母女叫太太烦心。”
二太太点点头,春晓的娘是大厨房上的,虽不是管事的,但因为手艺不错,吃食味道合了老夫人的胃口,所以在老夫人院里也有体面。
“既然这样,一会她们下了学,你把蕙丫头叫来,我与她说。毕竟是她的丫头,她若是不放人,咱们也不能硬来,总不好传出去,为了给哥哥选屋里人倒让妹妹少人侍候的。”
彩珠轻声应是,又问“若是五姑娘同意了,那金串的位置由谁顶上?”
“你的意思?”二太太道。
“奴婢是这样想的,金串跟了五姑娘这么久,感情一定很深,依五姑娘的为人,必不会不同意。只是难免伤感,不若太太给了五姑娘一个体面,让五姑娘自己再选合意的不是更好?”
“你说的没错,是这个理,便让她自己选吧。”
彩珠笑着给二太太继续揉捏起来。
自发生了中秋节的事之后,沈如萱一下子沉默了下来,上课下课只与沈如蔓一起,而沈如菲因为裙子的事与沈如蕙也不那么亲近了,虽然也是一起上学,但话却不多。
沈如蕙无法,暗想得想个法子与沈如菲修复关系才好,众多姐妹里,也只有沈如菲能与自己多说几句话,更不要说还有前世的情谊在。
学堂里,林雪要待嫁,从过了八月十五已不再来上学了。洪家大小姐也开始备嫁了,钦天监监正的侄女过了节也家去了。学堂里一下子少了三四位小姐,倒少了往日的热闹。
天冷了,大家下了学不再沿着长廊走回来,而坐了暖轿。照旧是沈如菲与沈如蕙坐一顶。
一上了轿,沈如蕙便挽起沈如菲的手臂道:“三姐姐还生我的气呢?”
“这话从何说起,我何时生你的气了。”沈如菲淡笑道。
“我知道三姐姐怪我没有告诉你,我偷偷给太太裁裙子的事。”
沈如蕙见自己开了个头,沈如菲没有接话,便接着道:“不是我有意瞒着三姐姐,只是这件事属实不好开口。你也知道上次秋衣料子的事,其实并不是兰婆子抱多了。”
沈如菲听她这样说,一脸惊讶地扭头道:“那是怎么回事?”
沈如蕙便把金氏陷害她,特意拿了错的单子给她,然后又换了她的上交的单子的事说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你确定?”沈如菲道。
“嗯,金铃你也知道,最是细心周到的,怎么可能记错。而且她还多个心眼,那天抄的时候,见喜鹊不用她,便在旁边帮着磨墨,特意滴了一小滴在原来那张的角上。结果那天金姨娘让喜鹊拿来与金铃对的那张却是没有的,这就证明,她们重新抄了一份。”沈如蕙道。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其实我也看出来,她这两次事都是针对你的,可是为什么呢?你与六妹妹之间的玩闹还犯不上花这样的心思吧?”
“可不就是这样,所以呀,我想着一定是我什么时候得罪她了,还或者是我姨娘活着的时候?本想着去问问白姨娘,又怕打扰她。”沈如蕙去看沈如菲的表情,见沈如菲没接她的话便又继续道:
“金姨娘毕竟是姨娘,我真怕她再借着什么由头寻我麻烦,便想到那块料子。本身那料子的颜色就与大姐姐送给七妹妹的重了,不好拿出来裁了,索性做条裙子给太太,若是哪天真的被金姨娘指出哪不足,惹了太太不高兴,我也有赔罪的东西不是。”
沈如蕙可怜地看着沈如菲,沈如菲瞧她那样,心疼地道:“我哪里是生你的气,我是怪你这么大的事都不与我说,有些事就算我帮不上忙还有我姨娘呢。不管金姨娘是什么原因,你一个人哪里对付得过她。这样吧,回头我问问我姨娘,看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若是有就叫我姨娘做个中间人,看看能不能说和说的,可好?”
“那真是太好了,早知道这么简单,我就早与姐姐说了,也不用做那裙子,挖空心思想样子。你瞧瞧,我这头发都掉了好多了。”说完低头让沈如菲去瞧,沈如菲笑着用手支开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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