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想到这里,只觉得后背发凉。会是张氏吗?可除了她又有谁知道呢?难道是张氏又在那糖水里下了一味药?
不可能,金氏不相信是张氏下的药。但是她却开始相信是张氏向宋氏透的口风,而张氏也是单纯地知道自己让彩莲给沈林喝助兴的药。
金氏现在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查,借着彩莲的糖水为沈林下致命药的人。她现在要弄明白张氏为何要这样做,当然,她心中已然有了一个答案,但还需要证实。
“姨娘?房妈妈那里,是不是要去说一下,免得......”
金氏听得喜鹊这样说,点了点头,可不是,给彩莲提供助兴药的事,别人不知道,房妈妈应该是知道的。
“叫我大嫂跑一趟吧,你告诉大嫂这样与房妈妈说......”
“房妈妈会闭嘴吗?”
“她会的,我虽然有把柄在她手中,但她现在失了女儿,也不敢把我的路堵死,先稳住她,待过年,我的大事成功后,我再倒出手来处置了她。”
喜鹊看着金氏狠厉的样子,突然想起了年初被卖走已经死了的喜茑,还有被带回金家由着金家人作贱的五儿。
“做的干净吧?你再细细的捋一下,万不要牵连到咱们头上来。”
张氏木然地吩咐着邱婆子。
邱婆子也被彩莲上吊的消息震惊到了,她实是没想到,只是放出彩莲为沈林煮糖水这个信息,却牵扯出沈林生病这么大的事来。
“姨娘放心,本就是从外面找来的,叫她们说完了便给了铜板打发了。”
“你说,是谁做的?”
“什么谁做的?”邱婆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会儿子才道:“姨娘是不相信彩莲会自己......”
“好好的年纪,就算是查出来那糖水里有助兴之药,也不至于就把自己的命交待了。想来,二太太一定是在那糖水里查出了别的了。”
“奴婢也是这样想,若不是有确凿的证据,二太太不会大晚上的去寻彩莲。”
“是谁,是谁又在糖水里加了其他的?”
“姨娘,那是二房的事,咱们犯不着想这些个。”
“你不懂,以金氏的聪明劲儿,早晚有一天会知道这个风是咱们漏的。你想想,她给彩莲助兴药这件事,想来知情人没几个,我们又一起......”
“姨娘放心,咱们这边都抹干净了,以后也不会再给大爷用了。”
“她一定会怀疑我的,不过没关系,她若是想攀上我,我咬死不认也就是了。再说,她也不敢这个时候来问我,若是那样,岂不是明晃晃地告诉别人,彩莲的药是她给的。”
“姨娘说的没错,正是这个理。姨娘,您这个消息要什么时候说与大家听?”
张氏听得邱婆子这样讲,一脸得意地道,“自然是三十年夜饭上才好提。且先叫金氏上下串腾着,待我这里稳当了,我再求大爷,大爷一定会为我出面去求老夫人的,到时候,蔓儿的这桩婚事便是做定了的。”
“可不是,要不还是咱们七姑娘有福气,那位费这么多心血有什么用,抵不过您一句话。”
张氏笑着点点头,可一想到彩莲的死又皱了眉头,到底是谁做的。沈如蔓的婚事还是越早定下来越好,免得被金氏算计了去。
“你记得提醒蔓儿,叫她小心些,正月里各家坐客,千万不要落了单,与姐妹一起。”
“姨娘,至于这样小心吗?您是怕......”
“嗯,若是彩莲的死真的是......那就太可怕了。”
“不会的,她一个内宅姨娘,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本事。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架上去,就算是干粗活的婆子也得两三个才成。”
“若不用婆子呢,一个男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怎么会?那么短的时间,去哪里找,就算是京里那些闲帮,也不可能进得阁老府中做这种事,姨娘想得太多了”
张氏听得邱婆子这样讲,也觉得有道理。
彩莲的死在沈家没有激起任何水花。一是宋氏下了封口令,不许任何人再提这个人。另一个第二天就是小年了,整个沈家充斥着浓浓的年味,没有人再去记起有过彩莲这么一个通房丫头来。
只是听说,房妈妈进了院子,说是想回彩莲住的屋子看看,收拾一下旧物留着做个念想。还求了二太太允许她与金姨娘说说话,说是彩莲进了清雅苑多得她照顾,想知道女儿最后一段时间的事云云。
房妈妈收没收拾彩莲的旧物不知道,只知道与金氏在房间里说了好长时间的话,房妈妈出府的时候,抱了好几个大包袱,对人说是彩莲留下的。
“真好吃,娘,您熬的麦芽糖真好吃。”冯怡小心地吃着刚出锅的麦芽糖。
“小心烫口,热的时候粘牙的,待冷了再吃。”杨氏笑眯眯地道。
“好久没吃了,我只吃这一点。只是娘,只这么些,哪里够分?”
“是呀,哪里够分?”杨氏也无奈。熬这麦芽糖实在是太费时费力了,这都泡了半个月才能做。且这个东西一熬就是一天,杨氏看着那柴火直心疼。
这京里真是什么都贵,尤其到了年底,这柴火都贵得要命,还不好买。若不是知道救了冯怡的罗洪也是扬州那边的人,想着年礼送点有江南特色的,才想起这麦芽糖来,杨氏实是不舍得费这么些柴的。
“先紧着恩公和冯姑娘那边,沈家这边,便按房头送吧。”杨太太道。
“只能这样了。恩公那边加上这个正好四样礼,多亏了五姑娘上次给介绍的那家店,这些个东西看上去倒是挺正宗的。”杨氏一边指挥着红梅和雪柳把麦芽糖抬出去叫风吹凉,一边捶着有些僵直的腰。
冯怡见状连忙走过来给杨氏捶着。
“哎呀,不用你,你小心手上的糖粘到我的衣服上。”引得冯怡咯咯直笑。
罗洪救了冯怡之后,杨轩带着礼物专门到罗家去感谢了一回,之先在“八方客”的时候就知道罗洪也是扬州人士,所以特意买了几样南方礼盒。
但杨氏总觉得不够诚心,毕竟是外面买的,而且京城做的不地道。便想着自己亲手做一些南方特色在过年的时候送过去。
“怡姐,你的字练的如何了?”杨太太笑眯眯地问,“你舅舅晚点就会回来了,要看的。”
冯怡连忙把糖放进嘴里,笑嘻嘻地拉着雪柳回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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