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
乔元武果断下令。
尽管将士再不情愿,也知道军令如山的道理。
大军刚后撤出几里,升龙府旁的林子里就冲出上百头大象。
均是全副武装,披着特制的战甲,象牙上还装着利刃。
鸣叫声此起彼伏。
乔元武坐在战马上,看着远处的象群,十分庆幸。
如今安南人学会刺聋大象,并给象群喂发疯的毒药,疯象不管不顾地冲锋。
就算是装备火器的南梁大军,也要暂避其锋芒。
“他奶奶的,又从哪里弄来的大象?”
李景隆很是后怕。
好在安南人没有追击的打算。
“安南西边是谁,还用老子教你?”
乔元武没好气地打马追上队伍。
李景隆恍然大悟。
“那帮南蛮子,还知道联合起来,鬼地方老子再也不来了,湿毒瘴气跟不要钱一样,还没完没了地下雨,兄弟们都成臭咸鱼。”
正说着,雨滴再次落下。
李景隆见乔元武瞪他,只好闭嘴不言。
大军继续行军,朝着皇甫谨山标注的地方赶去。
……
……
陈北冥身在都城等着消息,但东厂军报一度停滞,让他再也坐不住。
大舅哥若是出点事,可不好交代。
便让皇甫谨山坐镇都城,他则率领一支复国军骑兵赶赴边境。
众女一听陈北冥要去边关打仗,均是不依,林月湖更是要求随军出征。
陈北冥强力镇压过后,众女才没了声音,而林月湖只剩下娇喘和迷离的眼神。
大军一路穿州过府,终于在十日后赶到田州府边境。
陈北冥站在山岗上,用千里镜观察着眼前的茫茫群山。
“王爷,还是没有消息。”
东厂二把手冯牧披着一身铠甲过来。
深入安南的东厂番子已经失去联系超过七日,恐怕凶多吉少。
“我们等到傍晚,没消息就随我进安南!”
陈北冥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包含的强烈自信,让身后两千将士充满信心。
他们并不认为,世上有任何大军能够挡得住他们冲锋!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将脸遮掩在面甲之后。
无声,既是最好的宣言。
眼看着太阳落山,最后一丝余晖也要带走。
陈北冥拔出随身带的横刀。
“出发!”
轰隆~
全副武装的骑兵们如钢铁洪流一般,随着陈北冥冲进茫茫群山之中。
此时,在一个叫做七里峒的地方,乔元武背着中箭的李景隆快速后撤。
而一身囚服,遍体鳞伤的苏威,则被一位将领拖着跑。
“老李老李,你他娘的别睡,我们马上就到边境,你醒醒!”
乔元武心都要碎掉,他们顺利地到达伏击点,并成功从胡氏手里救回苏威。
虽然重创敌人,但被一支野人似的军队咬上。
那些几乎不穿衣服的野人,身手极其灵活,只凭手中的弓箭,就让将士苦不堪言。
并且雨林整天都在下雨,让火枪几乎无法射击。
就算能开枪,也因为树木的遮挡,威力大减。
而且弓箭都淬着毒,让许多将士失去行动能力。
泥泞的路况下,人行走都困难……
不仅火炮丢下十几门,其他辎重损失更是惨重。
其中,将士们视作生命的火枪,则更加悲壮。
他们宁愿引燃身上的神火雷同归于尽,碎成零件,也绝不留给敌人。
总之,密林一战,将燧发枪的缺点无限放大。
一切的一切,都让乔元武痛不欲生。
“老乔……我大概是不行了,你……禀报……禀报王爷,我李景隆没……没给他丢人……”
李景隆的话断断续续,声音越来越小。
“呦吼吼吼……”
两侧丛林中又响起野人的怪叫。
乔元武两条腿像是灌着铅,沉重得再也迈不动。
回头看向身后,来时的一万两千兵卒,现在不过寥寥半数。
剩下的即便没有战死,怕是也走散在雨林中。
归途漫漫,他们能不能回去,都还两说……
此情此景,如何向梁王和一众乡亲父老交代?
“不走了,和他娘的王八蛋拼了!”
乔元武放下李景隆,拔出腰间的宝剑。
“拼了,拼了!”
众兵卒已经被乔元武德身先士卒的精神所感染。
将军势必当先,也不喝兄弟们的兵血。
这样的上官,他们愿意共同赴死!
大雨和黑夜,浇得所有人身上打颤,面对黑暗中看不清的敌人,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虽然有油布包裹,雨势暂停,但还是有很多火药受潮无法使用。
围成一圈的将士们只能尽力睁开眼睛,用火枪对准黑暗。
嗖嗖嗖~
不时有毒箭射进人群,中箭的惨叫声不断响起。
但打出的米尼弹,却无人知道是不是命中敌人。
“将军,我们剩下的药包不多,大部分都受潮无法再用!”
副将焦急地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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