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一坨屎都是我家的
新酒厂的工资待遇本来就高,一个中层差不多过千了。
“至于为什么取消技术科?因为我们厂的理念就是传承古法,不需要酿造工艺的创新,老祖宗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不得有任何的改变,我一回来,有人就跟我说要用蜀都的酒精勾兑白酒,比我们自己产的便宜,一年能省两百万。”
王鸣岐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但是,我拒绝了,为什么?因为老祖宗从来不用别人的酒调制自己的酒,我们的酒酿造出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底下终于安静了。
“办公室主任在哪?”
一个妇女举起了手。
“质量是生命线,明天把这句话贴满全厂。”
“好的小王老板。”
接下来,王鸣岐说了一遍厂里的卫生问题,让办公室和人事科拿出一份奖惩措施,只要违反了,罚款五十。
王鸣岐一讲就是一个多小时。
但没有一个人交头接耳。
王鸣岐见时间差不多了,说道:“我今天就讲到这,大家回去消化消化,只有酒厂好了,大家的收入才会水涨船高,目前普通工人的工资是三百块,那是因为还没有开始发绩效,明年,咱们的酒只要开始销售,大家的收入至少还要翻一番。”
“小王老板,您的意思是说,毕首席明年能拿到九千块?”
“错,毕首席要是低了一万块,你来打我的脸。”
众人根本就不信,一个月一万块?开什么玩笑。
毕云峰忽然站起来,喊道:“老板,厂里白酒的质量,你交给我,如果质量出了任何问题,我一分钱不拿。”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全厂的质量你负责,销售杨厂长和我爹负责,剩下的,就交给市场,明年,咱们全厂的产值要过十亿,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有。”
王云山很不爽。
让你来看看厂子,你这里不满意,那里不高兴,你是董事长还是我是董事长?
看着台下众人的精气神,王云山又感觉儿子把全厂的精气神都提起来了,这是好事。
“散会,回去工作。”
今天的这一幕,被彻底写进了东普县白酒厂的历史。
会议结束后,王云山把梁立宏喊了过来,“老梁,你跟我儿子说说你的计划。”
“什么计划?”
杨世军说道:“老杨想出国搞个什么评比,咱们听都没听过的评比。”
梁立宏谄媚的说道:“我一个大学同学在法国打工,他说法国每年都举办好几个酒类的评比,其中有一种蒸馏酒的评比,我感觉我们能参加参加,拿块牌牌回来好宣传。”
王鸣岐心中一万匹草泥马跑过。
茅台可是说自己是巴拿马金奖啊。
咱们也搞一个金奖?
王鸣岐问道:“金奖的话,赞助费需要多少钱?”
梁立宏没想到王鸣岐门清啊,知道不交赞助费,人家不给奖。
“金奖至少要十万法郎。”
“买了,顺便带着国内的记者一起去法国。”
梁立宏大喜,“小王老板,您同意了?”
“能不同意吗?金奖啊,多好的事?就这么定了,爹,你觉得呢?”
王云山已经麻木了,儿子说啥就是啥。
“老板,十万法郎啊,可是不少钱啊。”
“买不了吃亏,就这么定了。”
王云山发现,他儿子比他还能花钱,拍广告一百万,买广告时段几百万,买个奖牌牌一百多万,眼睛都不带眨的。
十万法郎搞个莫须有的金奖?有什么用呢?
“哎,反正钱都是儿子出的,花光了算完。”,王云山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回到家,爷俩本来想喝点,可一想到一帮汉子光着脚丫子,抽着烟在窖池里忙活,爷俩都没兴趣喝自家的酒了,还是喝茅台吧,眼不见就是干净。
第二天一早,爷俩一人一辆车,到了县法院门口。
郝立言站在门口等着他们。
王云山直接选择了无视郝立言。
郝立言看着爷俩的车子,眼里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鸣岐啊,过来了?”
“郝大叔,不过来不行啊。”
郝立言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你和你爹都是县里的名人,打官司对你爷俩的名声不好,可我们实在没办法了,你爹油盐不进,根本就协商不来。”
“哦。”
“鸣岐啊,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我也不多要,你爹赚的钱一半给文俊,我让文俊立马撤诉。”
王鸣岐笑了笑说道:“庆庆的关系摆在这,以后庆庆还能不管他娘?但今天这场官司后,咱们两家再没有任何的瓜葛了。”
郝立言的笑容慢慢消失了,“王鸣岐,你爷俩的名声还不值三百万?我听文静说,三百万对你来说就是九牛一毛。”
“就是一坨屎,也是我家的,跟你没任何的关系。”王鸣岐说完,大踏步走进了法院。
王鸣岐没有看到郝文俊,周强和另一个人坐在原告席上,代替郝文俊出庭。
而王鸣岐根本就没找律师,他采用了自诉的方式。
王鸣岐从周强的表情中看出了尴尬。
估计周强也是被郝立言逼着过来的吧。
法官先问了一下,双方是否接受调解。
王鸣岐说道:“调解也可以,按照法律要求,我和郝文俊夫妻关系存续期间的财产,应该是一人一半。”
“是的。”
“我们夫妻存续期间,没有购置任何的房产,村里房屋的名字是我父亲的名字,并且在我和郝文俊结婚之前已经盖好了,所以,我们没有固定资产的纠纷。”
周强说道:“这点我们承认。”
“我和郝文俊夫妻存续期间,我们一家四口,一共赚了五万块钱,后来借给了一个港岛的大老板,利息是一年一倍,我们离婚时,这笔财产没有分配。”
“还有其他夫妻存续期间的财产吗?”
郝立言站在观众席上大声喊道:“还有王云山投资的股票,赚了六百多万。”
王鸣岐从马腾飞手中接过一叠资料,说道:“我父亲投资的股票,是1985年购买,一共花了三万块,购置了六千股,所有权属于我父亲,这是证券交易所出具的证明,证明延中实业的原始股票,只在1985年发行过,此后再没有发行。”
王鸣岐把证据交给了法庭。
“郝文俊没有对这笔投资追溯的理由。”
法官看了看资料,很详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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