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根金也怕了,他没想到明睿娘子就这几日生产,也没想到半个月后就是过年。
这几个月是他最安逸的日子,身边有两位堂兄,做事有工钱,吃的不缺,住的也够,隔三岔五还能免费吃上豆腐。
孙儿们有先生教课,连孙女们也能跟着听,婆娘就想到了大闺女,大闺女十五岁就嫁给了婆家,女婿人不错,老实肯干,可公婆偏心大儿子还有小儿子,闺女日子不好过。
他也说过婆娘,等闺女分家了,日后给她些银钱,帮帮也就起来了,可婆娘想去看看,哪里能去,去了族人问怎么办?去了想带闺女过来怎么办?
能带吗?不能。
不是自己的家,更何况不是闺女一家四口的事,后面还有许多人,明睿哪里能安顿下来?
再说凭什么?就凭那点亲?
“大堂兄,我婆娘她也只是想去看看闺女,我不敢让她去,怕惊动族人,就动手打了她。”
根水也点头:“大堂兄,确实是这样,我没让婆娘过来劝,是以为两人小吵,没想到还是惊动了你,明睿跟你们帮了我们这么多,我心里都知道的。”
老实人憋了这些话,满脸都通红了。
云根生叹气:“你们别怪我,我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我二弟心好,可孩子是他的心头肉,帮了你们,你们还在他儿媳妇要生产的时候闹,是个人都想赶你们走。
再说,庄子就这么大,宅子也就这么多,更重要的是,万一水不够用,我弟是顾自己的儿孙活命,还是要保一大群人?以至于最后谁也没法子活?”
根金娘子小声地哭起来,“他大堂伯,我家女婿女儿日子不好过,她婆家只惯大的跟小的,却也不愿意分家,我是后悔死了不够把闺女嫁给那家。”。
云根生叹口气:“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就是担心也得好好商量,闹了好几次,换谁心里也不舒服,我走了,回头大家再一起想想法子,千万不要随便去找人。”
他没再看这些人,大步走了出去。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真的到了外面没法子活的地步,那些族人他也管不了,自己都是靠弟弟侄子起来的,拿什么去救那些人?
侄子也很不容易,更何况到时候缺的不是粮食,是水,没水谁也熬不了几天。
不行,水还得省,这个天已经无法种菜了,也不用常常洗澡,蓄水池是囤了不少水,可人多用起来也快啊。
庄上水的事,二弟是甩手给他管,那他就得管好了,回去再好好想想,尽量把水算仔细了,喝的水不多,用的水就大有窍门,如何二次使用甚至多次使用,这是个问题。
其他族人不说,人是不敢带进来,但根金家的女儿也是自家的堂侄女,真的在婆家这种情况,也不能一点不管,如何去看人还得商量。
不过这些暂时不着急,来年春说不定就没事了,老天爷的事谁也说不准。
二弟家的事他不能管,但自家从今日起,该省的还是要省,反正也不做事了,一日两餐足够了,日子太好了,人也会飘的。
省下的粮食,将来说不定就能救活两个族人,再怎么总是一个祖宗下来的。
明睿不知道这些事,娘子的预产期已经到了,上午就跟他说,肚子有些发紧,但一会就好了,他还是不放心,小跑着让古伯来了一趟。
结果是快了,就在这一两天。
整整一下午,大嫂跟古伯母都在陪着,他却被娘子赶去了前院,跟大哥还有老爹大眼瞪小眼,两个侄子乖乖的跑去了书房。
明月到这个时候,反而是最不着急的人,这个身体前面已经生了两个孩子,她现在健康的不得了,稳婆就在身边,等阵痛时先喝一滴灵水,中途要是生产慢,再服一丸药。
那么多身体不好,条件奇差的都平安生了孩子,难道就她不能?
真的这样,那也是命,说不定能返回现代,能再回到父母身旁,她是真的很想父母弟弟了。
至于相公,自己要真的能回去了,只能不想他了,就是想也管不了了。
如果明睿知道娘子心里想的是这样,怕是整个脸都黑下来,前世今生,两人都在一起,肯定是不能分离的。
如果一个人孤零零地落到这个世上,哪怕身边有了孩子,那也没了活下去的意义。
一下午,明月肚子又恢复了正常,徐氏和古伯娘回去时一再打招呼,一有情况马上让人去喊。
明月当然答应了。
廖稳婆就住在云春的房里,声音大一点就能听到,古伯离正院走路也就一小会的功夫,生产用的东西早已经准备妥当,包括小孩落地用的包被、尿布。
可惜现在没有尿不湿,那东西才真的好。
明月看相公还是很紧张,笑着转移话题:“相公,今日是老太爷的寿宴,肯定很热闹,爹娘弟弟他们是第一次真正在京都人面前露脸,不知道可适应?”
明睿扶娘子坐下:“就凭邓家找了你爹这些年,就不会薄待了他们,邓家清贵人家,没有什么恶心事,你祖母年纪已大,不可能再插手儿子孙子的房中事,你娘的担心有些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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