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解?不解?
谢俭吹灯歇下时,难得的见到沈姮没有睡着,最近这个女人的睡眠挺好的,几乎是沾床就睡,今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无比兴奋的样子。
直到半夜时分,沈姮才有了点睡意,果然睡前不宜想的太多,会引起失眠。
更恼的是,小腹有了尿意,虽然只是一点点,但不想睡着的时候被憋醒,只好去解决掉。
沈姮来这里最不习惯的事就是上厕所,真的是一言难尽。
悄悄起了床,看了眼床旁的那个尿盆,对,没看错,就是尿盆,而且还是浅浅的那种,算了,还是去外面的茅厕吧。
推开门,外面寒风袭袭,太冷了,沈姮又关上,瞄向尿盆,好纠结啊,解?不解?
原主和谢俭成亲两年,有些事情再尴尬彼此也习惯了,反正谁也不喜欢谁,那就各做各的事,可她不习惯啊。
“你到底想怎样?”谢俭不耐的声音传来,他睡觉的时候受不了响动。
沈姮嘴角一抽,打死都不在谢俭醒着的时候用尿盆:“我去茅房。”
谢俭重新闭眸,这个女人最近是晚食吃多了吗?总在晚上去大解。
月光银辉,夜色极冷,冷的沈姮双手抱在胸前,瑟缩着去后面的茅房,余光瞄到墙角堆着的白菜好些掉在了地上,明明今天晒好后她和大嫂夏氏一层层堆上去堆的挺整齐的。
毕竟是吃的东西,落在地上一夜总是不好,沈姮瑟缩着身子前去捡起。
就在她才捡了两颗菜时,听得墙外有声音道:“怕什么?一个寡妇带着个孩子,她敢叫试试?不怕被她孩子看到?”
这是李斗的声音?
“不是还有谢俭跟他媳妇吗?”另一个声音低声说。
“谢俭我一手就能撂倒,至于他媳妇,蠢的跟猪似的。”李斗得意地道:“我哄几下就能跟我走。”
“哟,你能耐了。真没事?”
“你胆也太小了。这家人向来霉运缠身,出了事别人也觉得很正常。这次他们又跟我姨父对着干,好好地让他们搬出城外不肯,非得卖什么房,是他们自找的。”
“那今晚得好好爽几回,嘿嘿,李胜怎么还不出来?”
“急什么?这才进去,夏氏那娘们好歹也要挣扎一下,很快就轮到你了。”
天冷,沈姮此时却是从头冷到脚,她猛地看向夏氏紧闭的居室门,大喊了声:“谢俭。”迅速冲到门前,抬腿朝门一踢,门竟然轻易地被踢开了。
黑暗中,一个男人一手捂住夏氏的嘴,一手正在扯着她的衣服,夏氏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却又不敢动弹。
瞬间的大动静,男人骇然转身。
另一张小床上熟睡中的谢旻也被吵醒,揉着眼睛看着门口,夜色下认出了人:“阿婶?”随即见到娘床上陌生的男人时大喊:“你是谁?”
谁字刚落,暴怒中的沈姮已经从桌上的针线篮里拿过剪刀,三步并作两步,一剪狠狠插在了男人的肩背上。
男人惨叫声响起时,谢俭刚好进入夏氏的房间。
一切都在电光火花之间。
沈姮手中的剪刀再次朝着男人身上刺下去,男人已经回过了神,一脚踢开了她。
‘碰——’的一声,谢俭拿起椅子砸向男人。
男人摸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时,压根来不及反应,又是一声惨叫。
“娘。”小谢旻被吓得大哭起来。
夏氏一把抱起跑过来的儿子,吓得浑身都在颤抖,沉睡中突然出现一个男人,她拼命挣扎,却被威胁再动就要杀了她儿子,她怕的一动不敢动,任其凌辱,幸好阿姮进来了,要不然她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到时她怎么对得起失踪的丈夫?唯有一死了之。
此时,男人的惨叫声又响起。
夏氏见到谢俭使劲朝男人身上砸凳子,男人已经满身是血,惊恐的大喊:“阿俭,住手,住手,再打要出人命了。”要是阿俭手中再背负一条人命,这个家真毁了:“阿俭,住手。”
沈姮扎了人肩背一刀,男人的惨叫,手中的血迹已让她回神,下一刻看见谢俭发了疯似的拿凳子砸男人,男人身上到处都是血,被打的无力还手。
夏氏口中的人命二字让沈姮丢下剪刀抱住了谢俭的腰,使出全身力气将他拉开:“阿俭,可以了,可以了。”
“放开我,我要打死他,我要打死他。”谢俭的声音几乎是嘶吼。
沈姮整个人被他推开,腰撞到了桌角,见谢俭拿起了她丢在地上的剪刀,也顾不得疼,再次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拉开他:“大嫂没事,阿俭,大嫂没事。”
“他该死,他该死。”谢俭哪里还听得进,使劲挣开沈姮的双手。
力气之大,沈姮再次被推倒在地上,看着要把剪刀刺入男人身上的谢俭,沈姮厉声道:“你会杀死他的,你要变成像公公那样的杀人犯吗?你让大嫂怎么办,旻儿怎么办?”
杀人犯三个字让谢俭清醒了过来,高举着的双手最终没有刺下去。
月光从门口照进,刚好照在他狰狞的脸上,以及毫不隐藏的杀意。
沈姮第一次见到谢俭如此表情,心里也不由的升起一股子寒气,她艰难地爬起身,走到他身边,颤着手将他手中的剪刀拿下来,正要开口说话时,听到外面的大门被踢开的声音。
“谢俭,出来。”
话音刚落,一名同族的妇人匆匆走进了居室,当看见地上被打得昏死过去的男人时,倒抽口冷气,扫了眼屋里,见到沈姮手中的剪刀时,吓得脸色苍白,哪还敢在屋里待着,匆匆出去说明情况。
很快,又有两名身形健壮的妇人进来,将昏迷中的男人抬了出去。
“娘,我怕。”小谢旻躲在娘的怀里,死死地抱紧着,一脸害怕。
“不怕,不怕。”夏氏轻拍着儿子的背,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想给儿子穿衣,没想手一直抖着,衣裳怎么也穿不进。
“谢俭,族长来了,你先出来说话。”外面的声音又响起。
沈姮看向谢俭,他的表情依然狰狞着,目光森狠,明显还在盛怒之中,这模样要是出去说话,只怕会控制不住情绪,这是极为不利的。
“阿俭?”夏氏无助地看向小叔子,哽咽地问:“怎么办?”这种情形,她已经毫无主张。
看着一脸绝望的大嫂,受到惊吓的侄子,谢俭十指狠狠地掐进了指腹中,这些人都该死,所有的人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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