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开门他都没反应过来,开门倒是听见孩子的哭声了,怪有劲。
王雪英跟林茵茵在收拾屋子,端着盆子出来,盆子里面的血水刺的陈学兵脑子发晕。
送到医院来之前的时间不算,来之后整整六个小时啊!
他吃不消,守在里面的人也吃不消,产妇更吃不消。
徐红月生下来只看了一眼那个皱巴巴的孩子,没一会儿眼睛就睁不开了,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醒来天都黑了,人已经从医院挪回了家,她愣是半点也没察觉到。
稍微一动下身就撕扯着疼,有东西流出来。
陈学兵不见人影,外面有脚步声,但是她听出来那是她婆婆的脚步子。
稍微动了一下,放在她边上的孩子就醒了,哼哼唧唧的没两声就大哭起来。
外面的脚步声就朝屋里来,徐红月伸手摸了半天才摸到床头的灯绳。
天才刚刚黑不久,但是基地的灯没亮多少,偶尔隐隐见着微弱的光亮,那十有八九都是煤油灯。
菖蒲还没睡,在厨房里面忙。
案板上的碗里面放着两个红鸡蛋,是隔壁那会儿送来的。
她坐在板凳上还在摘傍晚从地里面弄回来的菜。
不多一点荠菜,长在菜地里还没完全出苔子,她想弄荠菜饺子。
就很馋。
晚上收拾好沥水,明天早上起来揉面。
等到中午下班之后只需要包就行。
这应该是今年前半年吃的最后一顿荠菜饺子了。
这会儿天暖和起来,地里面的菜都开始起苔子冒花骨朵了,老了。
下午给徐红月接生,虽然她只是顺了个胎位,剪脐带,吸澡都是林茵茵,但她还是紧张。
处理过身下之后她去给徐红月上药,撕裂的特别厉害。
那孩子才四斤多五斤不到的样子,但是却熬了那么长时间才生下来。
那里不比身上别的地方。
比如手指头割个口子,疼肯定是疼,但是跟那地方破了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还是硬生生撕裂的。
菖蒲胆子一向大,但是脑子里装着那种情景心里也忍不住打怵。
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呢,结果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外面的天刚刚见亮,就有晨起的鸟儿叽叽喳喳。
一开春,明显亮的早了。
起来之后不着急做饭,冲了面茶喝了一点之后开始揉面。
弄好之后时间也还早,也不着急去上班,拿了小锄头在边上的蒜苗地里面除草。
这才刚刚开春,还没到清明,说真正暖和起来都还差点,早晚还有点冻手。
地里面原有的东西倒是比冬天的时候长了不少,但是种下去的菜久久不见冒芽,也就杂草长的特别的快。
她撒的辣椒种子上面还盖了厚厚一层草在上面,这会儿也才刚刚冒芽三瓣叶子。
这会儿山上的树叶子也才冒头,放礼拜的时候她还需要去附近山上砍柴。
菜园子自留地里面的活只能早晚的抽时间忙一忙。
刚刚蹲下来王桂香就过来了:“小菖,在忙呢!”
“哎,嫂子没去供销社?”
“我后半天去呢!我听说你们院里通知要给托儿所和小学的小娃儿打虫?”
“是这么回事,最近来看病的小娃儿怪多,好些都是蛔虫引起的肚子疼。开春这会儿啥都活了,肚子里的虫动静也大了起来。所以院长安排下来的,礼拜六下午,小学的先来。”
“为啥只有托儿所的和小学的娃儿给打虫啊!”
菖蒲道:“一个是因为本身院里面能配出来的药有限,再一个蛔虫这个东西,小娃儿比较严重些。年纪小了不懂事,大人一忙起来也不可能分分钟钟的看着,啥东西不干不净的都往嘴里去,也不是那么讲卫生,所以蛔虫会多些。
大一点身体壮一些,也没有那么不懂事了,该注意的知道注意了,相对来说会好一些。但是没打过的话肯定还是有,有条件的话也是要打一下的,总归是有好处的。”
王桂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礼拜六下午,医院外面排起了长队,小学那边的孩子过来领药。
药要在卫生院医生的监管下当场喝,所以提前一节课各年纪老师就带队将人带医院这边来排队。
医院里面难得忙的热火朝天的。
菖蒲开的药方熬的打虫药,按着年龄阶段不同要喝的量也不同。
一群高高低低大小不一的孩子看着那药汤子一个个愁眉苦脸,像是有深仇大恨一样。
不过有老师在跟前看着,而且又是集体一起行动,倒算是相当配合,一个接着一个。
尤其是一二年级的,有的年纪稍微小一些的在家里喝药简直淘神的很。
一行服一行,在老师跟医生的双重施压下,超乎想象的顺利。
梁振华看着几个年轻人忙完大松气的样子开口道:“这才刚刚开始,麻烦的在托儿所那边,时间最好是安排在职工休息的时候,家长跟着一起过来。不然这药难喝到每一个娃儿嘴巴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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