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含烟被打的一甩手镯子又掉了下去,捂着脸低头道:“没有......”
萧含清连忙上前一步将萧含烟挡在身后,语调清冷:“萧含桢,你莫要太过分。”
“本宫过分?”萧含桢气极反笑,许是打了那一巴掌终于叫她心情好了些,这才稍稍退后:“你们这些卑贱的血统凑在一起,真叫本宫恶心!”
萧玉婉缓缓上前,去拉住萧含桢的手假模假样劝道:“德阳莫要生气了,到底是你的亲妹妹们,叫皇上听到了不好。”
萧含桢果然又再次不耐起来:“她们怎么能和本宫一道?”
“是是是,我说错了,总之德阳不要生气了吧,”萧玉婉温声哄道,又指着地上的镯子道:“这鎏金镯子这样好看,淑慧公主看起来也不想要,不如我帮德阳捡起来?”
话是这么说,人看着镯子却是一动未动。
萧含桢轻蔑的瞧了一眼地上的镯子:“本宫送出去的东西怎么会收回来,况且淑慧公主也没说不要,咱们先走吧,瞧淑慧公主这个眼神。”
萧含桢将要转身,萧玉婉笑了笑却没动弹,柔柔开口道:“德阳,你怕是好心做了无用功,你瞧瞧淑慧公主这手腕上的镯子,可不是皇上赏赐的,淑慧公主怕是看不上......”
说着说着像是又觉得不妥,连忙住了嘴脸上带了慌乱和小心翼翼:“不是,德阳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说你的东西比不上淑慧公主的,皇上赏赐的东西总是要比别人的好一些的......”
似乎越描越黑,萧玉婉住了嘴,一脸懊恼的咬着唇。
若说离间计,没人比萧玉婉更厉害了。
萧含清今时今刻这才切身感受到了对方这等本事,当下觉得不妙,萧含桢经不起这等刺激,果不其然停下了要走的脚步脸上怒气显现。
“瞧不起?哦,洛玉说得对,含清妹妹现在还真是瞧不上我这镯子了,”萧含桢有些心酸,想起自己前日在宫宴上对方何等耀眼自己却丢尽了脸,上下打量一番忍下心中难受。
“这头上的琉璃星蝶簪,这耳垂上的孔雀蓝玛瑙坠子,这腕上的镶宝点翠镯子......”萧含桢一一数来,心里难过得透不上来气,真想一巴掌将眼前的萧含清也一道打了,到底还存着两份理智,没有当场撒泼。
“倒真是高贵极了,人靠衣裳马靠鞍,淑慧公主这么一装扮起来,一点都瞧不出是宫女所出的,让本宫来猜猜这都是谁赏的......”萧含桢不依不饶,指着一样一样指着说了起来。
“这个大约是母后赏的,这个许是哪个公主的贺礼......”
萧含清可不陪着对方发疯,一言不发拉着萧含烟正要走,却被对方一把拽住。
“本宫话还没说完呢!”萧含桢眼神略略一瞟,瞧见萧含清脖子间一根红绳:“脖子上带的什么?拿出来本宫瞧瞧?是父皇赏的吗?”
萧含桢根本不等萧含清回答,自顾自的就伸出手去要将对方脖子上的东西拽出来。
萧含清一手拉着萧含烟,一手又被萧含桢拉住,见对方伸向自己的脖子,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扭。
——为时已晚。
萧含桢的手已经碰到了那个玉佩的绳子并且将东西拽了出来,没等嘲讽上两句,就见萧含清一个扭身,那绳子当即被崩断,玉佩“啪”的一声掉落在地碎成三块来。
萧含桢放开拉着萧含清的手,看着地上的碎片怔愣了半晌,过了一会儿说道:“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本宫还以为是什么呢,呵呵......”
抬头看萧含清,却立刻被惊住。
萧含清像是已经呆住,愣愣的盯着地上的碎片,眼神放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萧含桢推了对方一把:“不必如此吧?”她心中有些不安:“本宫赔你一个就是了,真是的!谁知你那绳子怎么这么不经拽。”
萧玉婉也跟着上来说道:“是啊,德阳不是故意的。”
萧含烟怯怯地看着萧含清,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含清姐姐?”
萧含清眼里忽的一下子盈满了泪水,弯下腰去,指尖有些发抖的去捡地上的碎玉片,颤颤巍巍的想要将东西拼起来,试了几次不成反而划破了手指,一股细小的鲜血顿时流了下来,淌在玉佩上,滴落在青石板地上。
萧含桢有些结巴的看着对方已经流血了的手指:“不......不至于吧,不过是个玉佩......你别捡了!”
“姐姐,不要再拼了,拼不起来了!”萧含烟着急的拿着帕子上前去包萧含清的手指,却被对方一把推开。
萧含清像是丝毫感觉不到手指上的痛,将三块碎玉拼到一起捂到自己心口上,却又见一块掉落下去,慌忙去捡,另外两块又掉了。
拼不起来了。
“都说拼不起来了你在干什么啊!”萧含桢有些害怕对方这副模样,眼神空洞的好似一个......死人一般。
萧含清听闻此言却突然抬了头,眼白里甚至隐隐有血丝,明明不断有泪水滚落,面上却没了方才的悲伤模样,阴沉沉的黑眸里一派戾气。
“你......你想做什么?”萧含桢声厉色荏喊了一声。
话音未落,萧含清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尤觉不过瘾,反手又打了一巴掌,一字一顿道:“你、这、个、贱、人!”
萧含桢被打的不可思议,她哪里受过这样的折辱,当即被打的脸颊微红,上面还染上了萧含清手指上的血印子,看起来可怖极了。
“你!你这个疯子!居然敢打本宫!反了!反了!”萧含桢怒气攻心,立刻扑上去想要还手。
萧含清脸上满满是泪,两个指尖均被划破滴落着血液,也扑了上去掐住对方的脖子,黑曜石的眸子里全是绝望:“你去死!你去死!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你去死!”
萧含清心如刀割,只觉得心中支撑着自己最后的一口气没了,什么修养礼数,什么以退为进,什么徐徐图之,统统是狗屁!
她眼前泪水涟涟看不清楚,脚下虚浮站不稳步子,只是一个劲儿的在手上使劲。
“快......快救本宫!”萧含桢脸色泛红,旁边的萧玉婉和萧含烟连忙上去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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