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笙昨天打电话给孙老这边约时间,为的只是贝琳失眠的事儿,至于跟贝琳说他也要一起看看,至多也就是句气话。
总之,他就是贝琳来看病的一个陪同。
“不用了,我挺好的。”林衍笙视线从黎准那边收回,这个脉要真诊了,倒好像真落实了他们口中他不行的事儿……
行不行的,他自己心里不清楚?
而且他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见他拒绝,孙老气定神闲的往椅背上一靠,也不劝他什么。
黎准也是差不多的态度。
毕竟这会他们强按头没用,按不动不说,弄不好还有被报复的风险。
与其冒这个险,还不如把自个儿当观众,说不定还能瞧一乐呵。
反正在场的有能治他且他舍不得报复的人。
“什么挺好的?”
贝琳本来就因为自己的诊断结果烦的不行,这会见林衍笙不想看病,自然要和他唱反调,“你昨天不就说了,今天约孙老不只是要给我一个人看病?再说,刚刚孙老都说了你问题很大,你是没听见还是不理解问题很大是什么意思?”
并且她也确实有一些私心在里头。
作为她的心药,在她心病还没治好前就先出了问题,那她找谁说理去?
说着话,贝琳从椅子里起身,一把拉住他的手,二话没说就拽着他坐到那张椅子上,然后又把他袖子手腕直接按在脉枕上,“孙老,您刚刚说他问题很大,那肯定得吃药吧?您不知道他这人有个怪癖,喜欢吃苦,所以您等下开药的时候千万别手软,一定要怎么苦就怎么来。”
贝琳到现在还记得这人当年为了不吃药,就强迫人家医生直接给他挂水的事儿,虽然前些天住院时,他该吃的药都配合的吃了,像是已经改掉了之前不肯吃药的毛病。
但西药跟中药怎么能一样?
一个喝水吞,嘴里几乎尝不到多少苦,一个吞一嘴的苦。
反正来都来了,今天他俩横竖有一个要吃吃中药的苦。
贝琳一点不掩饰的幸灾乐祸,林衍笙凉飕飕的眼神看向她时,孙老已经诊上脉了。
“啧……”
不多久,孙老一边摸脉一边摇头,那神情仿佛林衍笙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这几年小丁在家都是怎么虐,待你的?”
小丁……
贝琳后知后觉,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孙老话里这个小丁指的是丁岑。
还是头次听到人这么喊丁岑,她干咳一声,差点又被口水给呛到。
不多久,孙老松开手,“你这身体再这么糟蹋下去,能活到四十都算是奇迹了,怎么样?想治不?”
除去之前受伤住院,林衍笙整个人看上去并不像是有什么疾病的样子。
而孙老的话,也不像是玩笑或恐吓。
再说,没有医生会开这种玩笑……
客厅里剩下几个人脸色全都瞬间严肃起来,只有林衍笙还是那个样子,神色淡淡的,好像孙老诊的不是他的脉一样。
“怎么会这样?”
这时候也顾不上前头那些要孙老开最苦的药的玩笑话了,诧异之余贝琳最先开口打破沉默,“是不是和他之前受的伤有关?孙老,您能不能再说的明白些,他的身体究竟是哪里出问题了?”
黎准这时也走到这边来,显然他的疑惑跟贝琳差不多,“是啊孙老,他身体真的有那么差?”
如果不是大家对孙老知根知底,这时候恐怕已经要骂他庸医了。
孙老并不回答旁边两人的问题,只是看着林衍笙,“你自己怎么说?”
治病这事儿,如果病人自个儿都不配合,那医生就是医术再好再有心治,那也是白搭。
孙老当了一辈子的医生,也瞧了一辈子的人,何况林衍笙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是怎样的脾性孙老怎会不知?
听见孙老这样问,林衍笙把手从脉枕上挪开,慢悠悠放下袖子,“我没觉得自己有哪里不舒服。”
他这就是拒绝治疗的意思。
在场的又有谁听不出?
孙老摇摇头,也不劝他,“等你想通再来找我也成,前些时候我听小丁说你又重新当上父亲了是吧?我这里准备了个小玩意儿,等下你走的时候带上,就当是我送给小朋友的见面礼。”
“好。”林衍笙淡淡应声。
“就完了?”贝琳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不是,她不理解,这两人怎么一个赛一个的淡定?
林衍笙抬头看她一眼,“不然呢?”
贝琳被他这个态度弄的有点懵,“孙爷爷刚刚说的是活不过四十,不是四百,你确定你没听错是吧?”
不然他怎么就一点不着急?
“嗯。”林衍笙点头,“我是身体不好,又不是耳朵不好。”
贝琳:“……”
他还理直气壮起来了。
“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这么不惜命?”要不是这么多人在这,她下一句就是准备问问他,要真被孙老说中了,五六年后他一命呜呼,他的奚瓷谁保护?
林衍笙收回视线,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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