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朱祁钰正在街上闲逛。
自从侠义堂被锦衣卫马大人打掉之后,京城街面上繁荣了不少,小摊小贩明显增多了起来,沿街叫卖声此起彼伏。
朱祁钰笑着对随身伴当太监王诚说道:“上次和侠义堂那群混混起冲突,你的伤好了吧。”
王诚笑着答道:“回王爷,小的伤早就好了,还特意跟王府护卫学了两手,下次再碰到他们,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哦?是么?”朱祁钰转身对身后的侍卫长袁童道:“他还跟你们学了几招?”
袁童也是笑着答道:“是的,王公公上次吃了大亏,还险些让王爷受伤,因此特意找我们学了几手,好护卫王爷。”
说完对着王诚笑笑。
花花轿子一起抬,王诚也是笑着说:“真的,王爷,袁侍卫长那是军中高手,随便教小的几招,咱家便可以横行京师,一般人是打不过我了。”
朱祁钰哈哈大笑:“王诚啊王诚,你别吹牛了。袁童是高手没错,不过你就算了,学了几手就想横行京师了?对了,你跟袁童学功夫,给没给人家束修啊?”
王诚登时一滞。
朱祁钰笑道:“不给束修也行,起码请人家吃顿饭,别太小气。”
然后对着袁童道:“上次他护卫本王有功,府上赏了他五十两银子,估计被他藏起来还没花,现在这家伙可是个富翁,你们下手可别轻了啊。”
袁童大笑着答道:“领王爷命。”
然后二人一起看着王诚大笑。
王诚一脸崩溃地看着二人,沮丧之色溢于言表,再看不到高手风范。
这样子又惹得朱祁钰和袁童大笑起来。
笑了半晌,几人找了个酒楼坐下,正巧碰到了无所事事的谭裕,朱祁钰便坐到他的桌前,一起解决起午饭问题来。
正在几人吃吃喝喝的时候,阜成门方向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一个红翎急使骑着马狂奔而来,几乎一瞬间便冲过了酒楼,直奔承天门方向而去。
谭裕放下筷子,奇道:“这是哪又闹民变了?”
朱祁钰笑道:“你怎么知道是民变?”
谭裕道:“正统四年,麓川勐卯王暴乱,去年刚刚平定;正统十二年,浙江叶宗留闹事,去年又有福建邓茂七,这大明什么时候消停过。”
朱祁钰道:“那也未必,麓川那面靖远伯已经平定,叶宗留邓茂七之辈也被宁阳侯镇压,如今大明四海平靖,百姓有所生养,不应该再有什么地方民变啊!”
谭裕道:“不是民变能是什么?”
朱祁钰笑道:“我猜是瓦剌人入寇。”
谭裕嘿嘿一笑,道:“王爷,蒙元余孽被成祖和先帝打得远徙漠北,剩余的也都臣服于我大明,年初瓦剌人还来进贡,被王公公骂回去了,也没见他们如何气恼,他们怎么敢来挑战我大明。”
朱祁钰道:“佑中啊,你还是太嫩了,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叫。瓦剌人被王公公骂回去,自然会气恼,但是他们却没有表示出来,我猜他们这是把仇怨记在心里了。”
谭裕道:“王爷,你是说这次是瓦剌人来报仇?”
说完还不等朱祁钰点头,自己先摇了摇头:“他们不敢。”
然后继续道:“现如今三边安稳,绥德那边刚刚修好边墙堡垒,大同和宣府又有重兵,蒙古蛮子来了必然会碰得头破血流,他们虽然没脑子,但是也不傻。”
朱祁钰端起酒杯嘲笑道:“哈哈,你谭佑中也有瞧不起别人脑子的时候啊。”
谭裕一愣,随即大笑起来,端起酒一饮而尽。
二人放下杯子,朱祁钰说道:“佑中说的有理,但是还不够全面。大明武力强悍,边军勇猛,三大营更是威名赫赫,这毫无问题,但是佑中你只看到了武力,却没有看到其他方面。”
谭裕笑嘻嘻地问道:“王爷,您说说看。”
朱祁钰继续道:“其实你刚才已经说了一条了。”
谭裕想了想,问道:“您是说民变?”
朱祁钰点点头,道:“对,麓川闹了快十年,耗银无数,国库空了一半,浙江福建叶邓之流又闹事,江南赋税之地也没办法按时上缴税赋,国库剩下的那一半也没了着落,再加上王振之流贪赃枉法,国库基本上空空如也,大明将士勇悍,但是也要吃饭,你是将门出身,理应知道粮草辎重的重要性。”
谭裕点点头,道:“王爷说的是,粮草辎重向来关乎军心,这一点毋庸置疑。”
朱祁钰继续道:“这是钱,为其一。其二则是朝政。”
谭裕问道:“朝政如何?”
朱祁钰道:“现如今陛下宠信王振,朝堂上被他闹的是乌烟瘴气,违逆之人动辄下狱,刘球更是被五马分尸,工部侍郎王佑也是其党羽,贪腐无度,现如今三大营的兵器有多少该换还没有换的?换了又有多少是合格的?一旦与蒙古鞑子打起来,这些兵器怎么能用得了?手无利刃,如何对抗鞑子的铁骑?”
谭裕又点点头,不过这次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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