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囧样,朱祁钰和宋诚对视大笑。
笑了一会,朱祁钰道:“好了,咱们就别打趣他了,说说正事吧。”
谭裕和宋诚坐直身子,洗耳恭听。
朱祁钰说道:“近几天外出的伙计基本都回来了,各地的货价咱们也都掌握的差不多了,第一批货已经进了你们各府的买卖,回头和你们府上说一声,该结的银子就都结了吧。”
两人点点头,回口称是。
朱祁钰接着说:“咱们这一次是探路,赚的不多,收货的买卖也都是咱们各府的,所以这次估计也就能赚个一两千两银子,这些钱就先不分了,留在柜上当流动资金,好扩大下次的运量,回头咱们聚一下,把这事说一声。”
两人也无异议。毕竟这买卖刚开始,还是要等做大了再说。
俗话不是说了么?饿死爹娘,不食种粮。杀鸡取卵的事可不能干。
朱祁钰又道:“后面咱们怎么做,我现在有一点想法,你们来帮我参谋参谋。”
谭裕脑子不够用,懒得想,便道:“参谋什么啊,您怎么说咱就怎么做。”
宋诚倒是不一样,对朱祁钰道:“王爷请说。”
朱祁钰道:“下一步,咱们要把客户群扩大,让几个掌柜都出去,拿着这次的样品,去其他家谈合作,咱们帮他们采购货物,他们只需要在店铺里等着收货就好了。”
谭裕没说法,宋诚道:“这事可行,咱们这次进货的价格和以前差不多,主要是因为进货量没变化,如果咱们每次要多进点货,那收货谈价的时候也可以把进价降下来。”
朱祁钰笑道:“对,是这个意思,所以咱们要尽快把买卖做起来,最好是能拿到京城绝大多数能拿到的进货量,这样咱们一方面可以拿捏卖家,降低进货价,一方面又可以让买家安心,毕竟不用出去跑就可以拿到正常价格的货物,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好事。”
宋诚接道:“王爷英明,其实您还有另一层意思吧。”
朱祁钰呵呵一笑,问道:“哦?你来说说。”
宋诚答道:“这里的重点就是进货价这块,布商现在进一匹布需要2钱银子,但是作坊卖一匹布只要一钱五分,咱们买的量大,一匹布即使压到一钱四分,那一匹布咱们就能赚一分银子。”
谭裕在旁边道:“那也不多啊。”
朱祁钰笑道:“京城现在大约有50万户,200万人,这么多人,京城的布商一年至少要卖出去几十万匹布,即使咱们每匹布拿一分银子,一年就是几万两,这还不多么?”
谭裕恍然大悟,笑道:“那的确是多了。”
要知道,他们这群纨绔子弟,府上每月给的份子才一百多两,一年几万两的纯利,他们要攒几百年才够。
朱祁钰道:“所以呢,下一步就看咱们手下的掌柜们的手段了。”
就在几人聊的开心的时候,京城另一个府邸中,一个武服中年人正端坐在书房里,手中握着一支笔,笔走龙蛇,正在写着什么。
桌子前一名中年人,身着青衣小帽,一幅管家打扮。
此事他正躬身向华府老者道:“老爷,这个月福林号生意不错,月入两千三百两银子,府库中布匹存货就剩下二百匹,需要再进一批了。”
武服中年人头都没抬,道:“可以,你也是府中老人了,这点小事你看着办就好。”
中年管家答道:“是,老爷。”
武服中年人又问道:“市面上最近有什么消息么?”
中年管家道:“如今市面上倒是安宁,就是昨天郕王爷在大兴隆寺门前打抱不平,抓了顺天府的人,还扬言要告顺天府王大人的状,这几日上本参他御下不严呢。”
武服中年人笑了笑,道:“这王惟善真是倒霉,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
中年管家道:“老爷说的是。”
然后又继续说:“郕王爷不只抓了顺天府的差役,还抓了侠义堂的牛尾巴。”
武服中年人眉头一皱,半晌才放开眉头道:“牛尾巴知道咱们的事么?”
中年管家答道:“不清楚,应该不知道,这事只有侠义堂的大当家和二当家知道,其他人没说过,如果知道了,那就是他们两个泄露的。”
武服中年人放下笔,缓缓地道:“除了吧。”
管家应诺,然后下去安排了。
武服中年人转身离去,却见桌面纸上留了两句诗。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当日,朱祁钰和谭裕几人在府内饮酒作乐,谭裕几人大醉而归。
又过了一天,朱祁钰正在府内逗弄儿子的时候,谭裕闯进门来,一见到朱祁钰就大喊:“郕王殿下,牛尾巴死了。”
朱祁钰一愣。
谭裕又道:“昨日回府的路上,我又去了一趟顺天府,打算找王老头说一声,结果刚到门口,就见到有人抬着一具尸体出门,我看了一下,居然是昨日咱们抓的那个牛尾巴。”
朱祁钰这才想起来牛尾巴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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