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内部不和?”
龙凤山的一个小村子里,石亨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亲卫队长问道:“郭总兵是怎么知道蒙古人内部不和的?”
亲卫队长回答道:“攻城的时候我们抓到了个蒙古俘虏,郭大人审讯了他。”
临来的时候郭登和他叮嘱过,巴图的消息能不说就不说,如果武清伯问起来,你就以那个人代替,并且告诉他,巴图和锦衣卫有关,让他不要掺和进来。
石亨果然没有再继续纠结告密者,而是对赛罕王军中的势力极为关注,问道:“按照郭总兵的说法,赛罕王军中是分为瓦剌和鞑靼的,赛罕王是也先的弟弟,自然是瓦剌那部分人的统领,那鞑靼人这面是谁在牵头?”
“目前知道的,是鞑靼科尔沁部落首领锡古锡台。”亲卫队长回答道。
“锡古锡台吗?”石亨想了想,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让亲卫队长回去。
其他的事情亲卫队长刚才都告诉他了,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也就没必要继续问什么。
等亲卫队长离开之后,石亨的副将都督佥事雷通问道:“伯爷是想利用赛罕王和锡古锡台之间的矛盾?”
石亨抬头看向村口的大树,自言自语道:“我没怎么听说过锡古锡台这个人,到时候再说吧!”
午后,蒙古大军并没有像郭登猜测的那样继续攻城,而是撤回了大营。
原因很简单,锡古锡台受伤,没办法再战,鞑靼诸部损失惨重,数千人伤亡,就连战友的尸首都丢在了大同城上,没有人愿意再去攻城,所有鞑靼人都是士气低落。
赛罕王也没有继续逼迫他们,毕竟自己的任务是牵制大同方面的明军就行,没必要非得攻下大同,今天让他们攻城,主要也是为了消耗一下鞑靼诸部的实力,虽然能够攻打下大同更好,但是也没必要让自己的族人损失掉。
不过今天的攻城战也让赛罕王感受到了一丝机会。
鞑靼诸部本来就是自己逼迫他们去攻城的,攻城意愿其实并不强烈,士气也没那么高昂,但就是这么一支军队,却一次就攻上了城头,这让赛罕王感觉到,大同的防御其实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强,而且从退回来的那些鞑靼战士口中得知,当时大同守军虽然顽强,但是人数其实不算太多,最后他们被打下来,也是大同总兵官郭登打赢了锡古锡台,让守军士气大振,这才没有站稳脚跟的,这一点赛罕王也从锡古锡台的口中印证过了,事情的经过的确就是这样。
既然大同守军没有想象中那么强,那他赛罕王就不得不动心了,毕竟和牵制住大同的明军相比,能够拿下大同,即便损失点族人也是可以接受的。
事情到了这里,赛罕王不得不按捺下自己那狂躁的脾气,逼迫自己思考,这里面是否有什么猫腻。
按理来说,郭登是大明有数的将领之一,对阵瓦剌也是有过胜绩的,但那是偷袭,不是正面交锋,也许郭登在正面交锋中并没有那么强呢?
而且从今天的攻城战感觉,郭登并没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指挥,全部都是中规中矩的。
蒙古大军用回回炮攻击城墙,他会让士兵躲起来。
蒙古大军贴近城墙,他会让弓弩手开始射击。
等到蒙古士卒架起云梯开始攀爬的时候,他还是按照普通的应对手段,让人用火油和石头阻拦。
即便是最后蒙古士卒被打下城墙,也是他的个人勇武在起作用。
这么看来,郭登的指挥能力并没有草原上传播的那么强,那次对阵瓦剌的胜利,也有可能是他的个人勇武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那么,自己是否真的有机会可以拿下大同呢?
赛罕王左思右想了半天,开动脑筋思考了好久,这才起身,来到锡古锡台的屋子里。
这是赛罕王知道他受伤之后特意为他安排的,住在屋子里养伤怎么都比住在蒙古包里养伤好。
赛罕王一进屋子,便看到锡古锡台正光着膀子,坐在椅子上大口喝酒。
赛罕王也好酒,闻到酒味,喉咙活动了几下,却没有和锡古锡台一起喝,而是坐到了锡古锡台的对面,问道:“你这是哪里弄到的酒?”
锡古锡台咽下一口酒,回答道:“是下面人从别的村子无意中发现的,这不是我受伤了不能打仗,便送给我解解馋。”
军中不能饮酒,这条规矩无论是在大明还是在草原,都是存在的,因为喝酒误事,这一点许多人都知道。
“赛罕王,你怎么来我这里了?是来看我笑话的吗?”锡古锡台没好气地问道。
他这次受伤,其根本原因就在对面这个人身上,要不是赛罕王逼迫他去攻打大同,他怎么可能受伤?手底下的人怎么可能损失数千人?那里面有一半都是他的族人啊!
没想到赛罕王却没有生气,而是摇摇头,道:“我过来不是要看你笑话,而是想问问你,今天攻打大同,你有什么感觉?”
“感觉?我能有什么感觉?无非就是胳膊多了个窟窿,活动的时候有点疼罢了。”锡古锡台仍旧没什么好脸色,他的胳膊现在还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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