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的传递总是很快,没几天也先就收到了大明京师传来的消息。
对于这条消息,也先还是颇为重视的,特意招来了几个人一起商议此事。
面对着手底下的几个重臣,也先将书信丢给他们,吩咐道:“几位,你们看看吧,大明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几人传看一遍,赛罕王立刻出声道:“太师,这有什么好想的,这个什么劳什子演习都是胡扯的事儿,大明就是想奇兵偷袭我瓦剌,不然兵出宣府干嘛?这些汉人都闲得没事了吗?”
阿剌知院却是摇摇头,道:“未必,若是大明想出奇兵偷袭,压根不会闹得这么张扬,不过两万兵马而已,真要隐匿行踪,办法多的是,我估计压根就不会有人得到消息。”
他向来不喜欢跟着也先走,如今见赛罕王这个战争狂还想开战,立刻否定了他这个想法。
这也让赛罕王不高兴了,怒斥道:“那你倒是说说,大明为什么突然调动两万兵马北出宣府?”
“信上不是说了吗?大明是在演练兵马。”阿剌知院反驳道。
“胡扯,都是胡扯,大明演练兵马还需要拉到宣府城外?京师不能演练的吗?”赛罕王也是反驳道,然后还嘲讽了阿剌知院一句:“哦,也对,前年太师命你攻打居庸关的时候,你在关外磨了好些天,等太师撤退了你也没打进去,也不知道你当时是安的什么心思。”
阿剌知院当即就不干了,大声道:“我安的什么心思你不知道吗?当时你也在我身边,我阿剌知院没有全力攻打居庸关?即便部族中的勇士死伤惨重,我也没有下令停止,若不是我牵制住了居庸关的一万多兵马,那京师方面的战局就不是这样了。”
“你要怪,去怪脱脱不花那家伙,要不是他暗中和大明媾和,一直拖着没有攻打古北口,那大明也没法调集那么多兵马守御京师,没准太师直接就把京师打下来了呢!”
他知道,当初在居庸关外划水的事情不能让也先知道,虽然也先给他的命令是佯攻,但是核心其实是牵制住大明更多的兵力,要知道当时居庸关一共也只有几千人,若是他能真心牵制,那大明势必要从京师调兵,到时候也先说不准还真能把京师打下来呢。
问题是,他能吗?
当然不能,他阿剌知院不愿意服从也先,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只是他阿剌知院资历深厚,又手握重兵,再加上脱脱不花的存在,也先不愿意和他撕破脸打起来而已,现在脱脱不花没了,也先眼看着要统一草原,再现成吉思汗时候的盛世,阿剌知院可不愿意这时候得罪也先。
赛罕王大怒,指着阿剌知院道:“你还是不是成吉思汗的子孙,居然拿一个死人当借口,我们蒙古人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还是你在惋惜脱脱不花被太师击败了?你到底是什么居心?”阿剌知院怒斥道。
“够了。”也先呵斥了一声,让二人住嘴。
阿剌知院和赛罕王真的是太不懂事了,我也先今天找你们过来是商议事情的,不是让你们过来吵架的。
也先没再理他们,而是看向伯颜帖木儿,道:“伯颜,你和汉人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你说说吧。”
伯颜帖木儿笑笑道:“太师其实不必担心,在我看来,汉人这只是在害怕。”
“害怕?”赛罕王不明白,出声问道:“大明为什么害怕?咱们又没有南下攻打他们,太师和大明皇帝的盟誓还在呢。”
阿剌知院在一旁冷哼道:“白痴。”
赛罕王立刻将头转向阿剌知院,怒斥道:“阿剌,你说谁呢!”
阿剌知院冷笑道:“谁是白痴,在场之人不是一目了然吗?”
赛罕王当即大怒,立刻就把刀子拔了出来,道:“阿剌,你要是个蒙古男人,就出来和我单挑。”
啪!
也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喝道:“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再这样吵吵嚷嚷的,别怪我不客气。”
二人当即闭嘴,赛罕王怒气冲冲地将刀子收回刀鞘里,一双牛眼瞪视着坐在对面的阿剌知院。
阿剌知院则是极为淡定地坐在座位上,不发一语。
也先见他们两个人消停下来,于是对着伯颜帖木儿吩咐道:“伯颜,你继续说。”
伯颜帖木儿点点头,继续道:“我曾经从大明太上皇那里听到过一个故事,说是当初瓜州那面曾经被吐蕃人攻陷毁成,后来汉人朝廷派了个文官叫张守珪,负责重建瓜州,但是就在他修建的过程中,吐蕃人又来了,城里只有修城用的工具,没有多少兵器,城中百姓也是极为害怕吐蕃人,没有斗志,但是这个张守珪让人在城头上摆酒,自己过去饮酒作乐,吐蕃人以为这是个陷阱,也就没有攻击,而是选择退兵,张守珪就这样守住了城池。”
“当时太上皇还说了一个成语,叫虚张声势,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我以为,这就是大明害怕我瓦剌南下攻击他们,提前做的防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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