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澎脱掉皮衣后,接着掀掉连帽衫的帽子,露出一整张轮廓清晰的脸。
两只衣袖被他从下往上利落地一撸,线条结实的手臂上赫然印着几处烧烫伤留下的粉痕。
结痂掉了以后留下的粉痕。
沈知蒽嘴唇被周望澎手指按得又麻又痛,伴着他传来的热度,一时半会儿消退不下去。
她看着周望澎的一举一动,强装镇静。
这时,周望澎回头向沈知蒽伸手,语气鲜少的温和:“过来。”
狭小的宿舍里,她咬紧牙关,几步走到餐桌旁边。
沈知蒽站着,看向周望澎的清冷眸子里泛着水红,“只是吃一顿晚餐,这次你不绑我走了,对吧?”
“绑你走?”
周望澎饶有兴致地掀眸看她,“现在,我们立刻就能出发,我连你肚子里的种一起认了,我会给他一个光明的身份和富足的未来。”
“走吗,沈医生?”
周望澎看向沈知蒽的眼中有试探,更有期许。
她却拼命摇头,回答他:“不走,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未来,不需要重新规划。”
多么坚定而冰冷的回答。
转瞬,周望澎唇角勾起,自嘲地笑笑,“那你就别引我往那想,坐下吃饭。”
窗外,路灯昏黄,有雨,有雪,更有风。
停不下来了一样,不断地扰着窗子。
周望澎说完话,回身去拉那条老旧的薄窗帘。
奈何他力气太大,布料太羸弱,还没拉上一半就被他一把给扯了下来。
周望澎垂眸看着撕裂的窗帘,不由哂笑一声。
“什么破玩意。”
他回头看沈知蒽,“就这破布能顶什么用,风挡不了,光遮不住,信不信,晚上你坐这破铁床上换衣服,外面的人能把你身材轮廓看得一清二楚?”
周望澎这样说,沈知蒽脑海里瞬时就有了画面。
她脱掉毛衣,换了睡衣,双手把长发从睡衣里抽出来,同时左右甩了几下头发。
这场景,就像真被谁看见了一样。
沈知蒽赶快纠正周望澎的话,“你别胡说,关了灯外面根本看不进来。”
周望澎没什么好脾气,把窗帘在手心里胡乱揉成一团,转手就扔在了窗台上。
丢垃圾一样。
他拉开掉漆的木椅坐下,看着餐桌对面那人发急的样子,唇角邪邪勾起。
“忽然舍不得走了,怎么办?我今晚不让你同事回来了,好不好?”
沈知蒽眸中闪过惊色,“不行,周望澎,你要说话算话。”
“我们这里是法治国家,这次我不怕你。”
周望澎不屑地缓慢摇头,根本不信服沈知蒽的话。
“你上次去曼谷,不也是从法治国家出发,又悄声落地的么?”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宿舍的门。
沈知蒽借此站起身,想要去开门。
周望澎却将靠近餐桌的身体倚到了椅背上,以一种半仰视的角度看她的脸。
锋锐的眼眸中尽是警告与危险,生生扯住了沈知蒽的脚步。
她知道他大衣里装的金属是什么,她害怕他会伤及无辜。
周望澎散漫地伸出食指,对沈知蒽比了个“嘘”的手势。
随后“豁地”站起身,双掌撑在桌沿上,手背和臂弯上泛起条条筋络。
他向对面俯身探去,忽然的靠近,沈知蒽下意识往后闪躲。
肩膀却被周望澎的热烫手掌紧紧握住,巨大的力量迫使她与他离得更近。
“咚咚咚……”敲门声持续。
“沈医生,我是小杨,我来找你拿面膜。”
……
“沈医生,你出去了吗?”
沈知蒽越往后躲,握在她肩膀上的力道就越大,整个人被周望澎死死钳住。
某个瞬间,两个人的呼吸好像都乱在了一起。
周望澎垂眸,目光反复在沈知蒽唇上流连,探索,他用极低的嗓音说话。
“如果有人敢坏了我的晚餐,我就把你亲哭,信么,沈医生?”
沈知蒽屏住呼吸,尽量把自己的脸向后缩。
“信,周望澎——”她低头看自己肩膀上的手,“你松开,这样很疼,你力气太大了。”
周望澎好像听到了求饶,下一秒手就松了。
敲门声也随之停息。
餐桌上,周望澎向嘴里夹一口饭菜,就闲散地靠到椅背上慢慢嚼着,视线落在对面的人身上细细品味。
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知蒽已经吃饱了,根本吃不下,只好时不时往嘴里填几个米粒。
周望澎喝了水,说道:“你不好好吃,我过去喂你了?”
沈知蒽:“我已经吃过晚饭了。”
周望澎:“孕妇就是要多吃,宝宝才长得壮,长大了不受别人欺负。”
长那么壮还好生出来吗?再说,又不是你的孩子。
沈知蒽夹起一大块米饭,忿忿地塞进嘴里。
周望澎满意地笑起来,“饭菜一起吃。”
……
大约十分钟过后,“你能不盯着我看嘛?”沈知蒽忽然抬头看对面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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