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亭镇。
这是张鑫雨调研的最后一站。
李恨水仍然全程陪同。
在公众场合,张鑫雨仍然一袭黑衣,一脸严肃。
和李恨水说话时,张鑫雨也是不苟言笑,严肃中带着威严。
但谁人能够想到,就在昨天夜里,张鑫雨就是一个乖巧的小女人,婉转承欢。
何青山和党政办副主任许倩茵在路口迎接。
黄亭镇党委书记这段时间在市委党校学习。
何青山春风得意,三十岁不到就是正科,在县里并不多。
见了李恨水,何青山只是客套性地叫了一声。
李恨水能够看出,何青山脸上隐藏着一丝不屑。
对于何青山有奶就是娘的性格,傍上窦胜利这座靠山后,不会再将李恨水真正放在眼里。
这次调研,张鑫雨没有下村,而是来镇里。
镇里有个信访室,平时接待群众上访。
信访室每天都有人来,绝大部分是村民。
今天,又来了十几个人。
是为了征地拆迁的事。
主要是认为拆迁补偿安置费低了。
并不是每个镇都有信访室。
何青山口头汇报信访室的成果,说得一套一套的,毕竟是干过秘书的。
说什么信访室努力把群众烦心事化解在家门口,将问题化解在萌芽状态,将送上门的群众工作做好。
何青山还汇报说,黄亭镇还设有“流动信访室”,驻点解决信访,零距离收集问题。
张鑫雨频频点头,对李恨水说:“李书记,我认为,黄亭镇的做法可以在全县推广。
设立‘流动信访室’,变‘群众上访’为‘干部下访’,打通监督的‘最后一公里’,倒逼基层党员干部革弊树新、转变作风,深挖‘病灶’,真正将矛盾化解到基层,消除在萌芽状态。”
李恨水沉着脸,一言不发。
黄亭镇的做法,并不是何青山的首创,有功劳不能归功于何青山。
因为何青山担任黄亭镇镇长的时间很短。
但何青山汇报的架势,完全将功劳揽到他的身上。
对于李恨水来说,就算何青山工作做得再好,也不可能夸赞他、提拔他。
张鑫雨不知道何青山和李恨水的关系,说要推广黄亭镇的做法,李恨水怎么可能同意?
当然,由于和张鑫雨的特殊关系,李恨水才敢沉着脸,不说话,若是换成其他领导,他最起码得做做样子,假装答应。
张鑫雨看李恨水默不作声,心里猜出八九分,转移了话题。
如果别的下属对她的指示如此冷漠,她心里或多或少会有想法,但眼前的男人并不只是普通的下属。
张鑫雨、李恨水一行人离开黄亭镇后,何青山在办公室里生闷气。
如果流动信访室在全县推广,这也算是他的功绩,因为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打动了张鑫雨。
基层好的经验做法如何被上面领导赏识并推广?
首先,得有点新意。
其次,靠包装。哪怕是新瓶装旧酒,也得有让人耳目一新的新瓶。
最后,靠推介。想方设法进入领导的法眼,吹得天花乱坠,让领导认为这个好。
何青山的推介是成功的,吸引了张鑫雨的注意。可是,李恨水显然毫无兴趣。
“娘希匹!哪怕老子做得再好,也不会认可我!小人得势!”何青山在心中,将李恨水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
党政办副主任许倩茵进来了。
许倩茵是参加工作才两年的公务员。
昨天才提拔为镇党政办副主任。
许倩茵二十五岁,身材高挑,不胖不瘦,脸蛋姣好,虽然算不上特别好看,但在女孩中,长相属上乘。
“何镇长,是不是松了一口气?”许倩茵娇笑道。
“是啊,如临大敌。”
“何镇长,我看张书记对流动信访室非常认可,但李书记板着脸不说话,看来,在全县推广流动信访室有困难。”
“他李恨水算个球!”何青山激动得爆粗口。
“何镇长,难道李书记和你有过节?”
“别叫他李书记,就叫他龟儿子李恨水!”
许倩茵想笑,却不敢笑。
“何镇长——”
何青山打断许倩茵的话:“倩茵,这又不是在公开场合,用不着口口声声何镇长,叫我何哥,或者青山哥就行,或者,直接叫我哥。”
“那我私下里叫你何哥吧。”
“倩茵,我俩认识也一年多了吧?”
“是的,那次是县应急管理局组织的一个培训班,你当时是县应急管理局副局长,作了开班动员讲话。我是学员。
而且,当时还举办了一次座谈会,我当时还发了言。”
“倩茵,你觉得我怎样?”何青山盯着许倩茵,眼神中有着一丝淫邪。
“何哥,你就像一个大哥哥关心我。这次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担任党政办副主任。”
“党政办副主任算个球?就算当主任,也不是副科级,除非进班子。”
“这几年内,我是进班子无望了,各方面都不占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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