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狠辣的目光骤然投向赵玉容。
赵玉容却转头,看着陆怀意:“意郎,今日我甚是欢喜呢。”
陆怀意明知她说的不是真心话,仍替她掩饰道:“阿容,我亦甚是欢喜。”
二人深情对望,看起来恩爱极了。
县主咬牙,但到底忌惮胡知州就在身边,而且是向着虞氏,她到底忍下去了:“胡知州快快入席罢,吃一杯我的喜酒。”
胡知州却行礼道:“下官还有要事,便先告辞了。”
这姓胡的,可真是不知好歹!
她是破落了,可这胡知州,不也是被剥麻来的离州城?大家五十步笑百步,他又如何看不上她!非得处处驳她的面子!不过算了,今儿是婚礼,众目睽睽之下,她是不好再为难那虞氏和赵氏的。
她脸上似笑非笑:“好。”
胡知州一行人,似来时一般,又匆匆离去了。
再看那两对新人,深情相望,倒是一副恩爱夫妻的样子。
好,她今晚就先暂且放过虞香珠和赵玉容,既然都在陆家,又是堂妯娌,她有的是手段折磨二人。
陆家今日婚事,在将近三更时分,终于以一种十分亢奋的状态结束了。
今晚新婚之夜,陆怀铭自然是跟着县主住进了梅园。
梅园自然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不过县主陪嫁的婚床,只是很普通的木料做成的厢式大床,陆怀铭初初还以为,会是名贵的檀木呢。
或许是他和县主的婚期太近了,是以寻不到名贵的檀木吗?
罢了,听说虞氏和赵氏陪嫁过来的,也是很普通的木料做成的厢式大床。
陆怀铭正想着,那厢县主已经洗尽铅华,穿着轻薄的寝衣走进来。
灯光朦胧,县主美丽动人,陆怀铭喉咙骤然一动,正想似饿狼一般扑上去,县主却冷然道:“时辰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便先歇了罢。”
陆怀铭愕然。这是,不能洞房?
那他辛辛苦苦忙了这么些日子,又是为何?
他正要劝说,却见两个侍女默默的走进房中,在地上铺铺盖。
有外人在场,便是有色心,也没有色胆啊。
但见县主已经背对着她躺下,陆怀铭悻悻的正欲躺下,县主的声音幽幽传来:“铭郎,我睡眠素来极浅,你睡另外一间房罢。”
若是别人,陆怀铭定然翻脸了。可这是县主,他心中纵然有不满,也得自己咽下去。
夜色漫漫,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县主不能碰,这新婚之夜可真是够憋屈的。
也不知那陆怀熙和陆怀意,是个什么情况。
那虞氏和赵氏虽是商户女,但生得也貌美,气质也好,并没有那股子市井妇人的气味儿。按她们的身份,自然是要讨好丈夫的吧。
陆怀铭想得那是一个心烦意乱。
女人不能想,那只能想家主之位了。
如今他已经娶得县主,这家主之位,理应尘埃落定了吧。待他接了家主之位,第一件事便是要将平时不听他号令的人给训斥一番……
再说虞香珠与陆怀熙。
虞香珠体力再好,此时也困极了。
卸妆的时候便已经觉得双眼困乏得睁不开来。
她拿着帕子,动作缓慢地洗着脸,意识已经有些迷迷糊糊了。
正觉得困极,手中帕子被人轻轻取下,陆怀熙柔声道:“我来罢。”
虞香珠尚未反应过来,已经被揽入一个厚实温暖的怀抱。
陆怀熙动作极其轻柔,用帕子细细的替虞香珠将脸洗得干干净净,露出她娇丽的面容来。
陆怀熙忍不住啄了一口佳人娇艳欲滴的唇瓣。
许是感觉到外来的力道,虞香珠微微睁开双眼,看着陆怀熙。
心爱的佳人在怀,陆怀熙紧了紧手臂,却是柔声道:“今日可是累坏了,我们早些歇息罢。”
他说着,将虞香珠打横抱起,送到床上,而后俯身在虞香珠额上落下轻吻:“安心睡罢,明日我叫你。”
他的吻落下时,虞香珠心头猛地一跳,昨晚阿娘偷偷塞给她的春/图里的情形忽地浮现在脑海中……
但他柔软而炙热的唇很快离去,虞香珠困乏地闭上眼睛,很快沉沉睡去。
陆怀熙正要跟着歇下,外面传来轻微的争执声。
“今,今,今日,收了不少,不少礼金,吧……”陆承慎明显是吃醉了,满脸通红,身子歪歪斜斜的站着。
张氏叉腰拦着丈夫,满腔怒火却又不得不压低了声音:“你吃醉了!快快离开!今日可是儿子的大喜之日,你若捣出些乱子来,我定然……”
“蠢妇!”陆承慎却打断她的话,“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藏着掖着你的嫁妆,怀熙如今娶的,就不是这个商贾之女了!怀熙,怀熙,也能娶家世极好的姑娘!”
张氏冷笑:“你口口声声说商贾之女,可你心心念念惦记的嫁妆,也是我这个商贾之女带来的。”
陆承慎却好似闻若未闻,瞪大了眼睛:“你的嫁妆,不就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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