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桥打断,重接,阮穆屹等于要受两次苦,而这一切都是之前帮他治疗的人害的!
阮穆屹那一声尖叫,把汗也叫了出来,全身湿透了。
他大口大口地喘气,就像是溺水突然上岸的人。
他的双腿被人故意接歪了,所以需要打断重新再接,这对病人无疑是痛苦致命的,好在还可以挽救,养上一年半载就可以行走自如了。
接骨是个体力活,宁晚桥刚恢复不久的体力,又耗尽了。
将阮穆屹的骨头接好,宁晚桥的胳膊已经酸疼地抬不起来了。
给阮穆屹固定骨头的活,宁晚桥是指挥锦标帮她一起完成的。
凡霜帮她揉了揉酸痛的胳膊,说道:“小姐休息一下吧,出了这么多汗,奴婢去给小姐倒点水喝。”
宁晚桥点点头,凡霜去旁边倒了杯温水来,她手酸疼地抬不起来,便让凡霜喂她喝下。
阮穆屹不仅出了很多汗,还喊了很久,嗓子都喊疼了,也让凡霜帮他倒杯水来。
锦标见状,说道:“屹公子,属下来。”
待阮穆屹喝完水,想起方才宁晚桥给他正骨使用的蛮力,跟他们北边的女子一样勇猛。
如今北边战乱,加上医术跟不上,士兵们遇到稍微严重的病,便是等死。
若是宁晚桥能跟他去北边,传授医术,定是个不错的事情。
宁晚桥看到阮穆屹垂眸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兴许是他太疼痛,是以便沉默不想说话。
宁晚桥让锦标把竹板拿来,又打开自己的药箱,从里面拿出一瓶自制的药膏。
她让凡霜按照她的指示,给阮穆屹抹了一层金黄色的药膏,又缠上布带。
锦标刚好拿来竹板,宁晚桥便指挥锦标固定好阮穆屹的双腿。
一切做完后,宁晚桥交代道:“今晚上是危险期,若是发热,就立即喝下我开的药。”
宁晚桥写了几株草药,递给锦标,“可以提前煎好,一发现屹公子发热,便温了给他喝下。”
锦标道:“是,小姐。”
宁晚桥对阮穆宁道:“公子,屹公子的腿已经接回来了,我出来了两日,怕家里人找我,得赶着回去了。”
阮穆宁还未开口,阮穆屹瞪大眼睛先道:“你要回去了?方才不是说今晚是危险期吗?你回去了,半夜我发热了,谁医治我?”
宁晚桥道:“我来的时候匆忙,没有带齐药丸。屹公子的情况不同于别人,我得回去配药熬药。”
他的身体里毒素必须要清除,不然就算他双腿接回来了,还是不能完全好。
最重要的是,他吃的东西,都要检查过,才能不让身边人继续给他下毒,干扰她的救治。
所以,她必须回去,用特殊的草药浸泡银针三天三夜,再把银针拿来送给他。
宁晚桥却不会跟他说实话,只解释道,“屹公子的病还需要一些特殊的药材,我也要回去给屹公子准备一根随身携带的银针,这样后续的治疗才会让屹公子快速的恢复。”
阮穆屹之前吃过好几次半夜发热的苦。
那些御医过来给他诊治完,开了药方便回宫里了。
半夜发热起来,府里的大夫又不敢用药,或者是用药了不见效,又得递帖子进宫里,请御医出来。
如今宁晚桥没事,为何不能住在庄子里,等过了今夜再回去?
阮穆屹道:“这银针和草药,当真那么急?你写出来,我让人去找。”
当然晚一天是没事,只是宁晚桥出来越久,暴露的风险越大。
虽然说有谭氏的富贵病做保护伞,只要那些人不想死,不会轻易到谭氏那儿找她。
只是,万一段云舟脑袋抽筋,散值后顺路过来找她,到时候便不好解释。
“我知道屹公子担心自己的身体。我开的药方子,只要屹公子发热就喝下,肯定会没事。”
阮穆宁知道宁晚桥在担心什么,便道:“既如此,我让锦标护送宁小姐回去。”
宁晚桥坐上了马车,快马加鞭回城里。
阮穆屹还躺在罗汉床上,阮穆宁坐在床边,屋里只剩下两个人了,阮穆屹道:“没想到京城的女医医术如此厉害,她是谁家的小姐?”
阮穆宁道:“你有何事?”
阮穆屹道:“跟她接触半天,我觉得她很不错,若是让她跟我去北边传授医术,你认为如何?”
阮穆宁道:“我不是她,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
与此同时,正在院子里刺绣的谭氏,忽然听到钟妈妈边跑边道:“太太,太太,侯爷来了,正在二门呢。”
谭氏吓得站起来,手中的针线掉到地上。
钟妈妈并不知道小姐不在屋里,只知道小姐回来就病了,一直躺在自己的房间,时不时咳嗽几声。
钟妈妈看到谭氏失了魂似的,关心道:“太太,你怎么了?脸色怎的那么难看?”
谭氏紧紧抓着钟妈妈的手,女儿昨夜未归,如今过了午时,也还未归。
昨夜她睡觉眼皮直跳,一直睡不安稳。
今日平昌侯却过来了,这会儿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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