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宁晚桥跟阮穆宁都沐浴后,盘腿面对面坐在床上。
两个人对望了会儿,宁晚桥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表情。
“我那时候反应不过来,皇上直接赏赐下来,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若是直接肯定说我没有身孕,只怕皇上又会问我,为何如此肯定?”
阮穆宁看了眼她的肚子,若有所思地道:“要不就这么定了?”
“这么定了?”宁晚桥迷茫地看他,“是什么意思?”
“就说你有孕了。”
“可假怀孕,月份浅看不出来,尚且还好。月份大了,如何装得?我觉得,还是等下次太医诊脉,让他自己发现诊错了,是最好的。”
阮穆宁道:“明日我便进宫去请旨赈灾,去了封溪,也不知何时能回来。也许一两个月,也许三五个月。若是你有身孕,在危急时刻,还能保住你性命。”
宁晚桥抿了抿唇:“太子也太小看我了。”
“我不是小看你,是多一道护身符,多一份安心。”
“那到时候没有孩子出来,怎么办?”
“待我回京后,这个孩子便不再需要。完成他的任务后,他会有个合理方式消失。”
宁晚桥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筵席上,太后和皇上很是高兴,他们若是知道了真相,不但空欢喜一场,我会不会被治欺君之罪?”
因为这个大秘密,一旦被有心人知道了,就是天大的把柄。
时雨和秒凝虽然不近身伺候她,但她来月事了,只怕血腥味浓,难保不会被发现。
阮穆宁道:“你偷偷记下月事的日子,至于血腥味的事,我找个跟你同一日月事的过来。到时候别人不会怀疑到你身上。”
“这样也行吧…”
那个丫鬟过来了,估计也只是以为,因为她怀孕,所以到她院里帮个忙。
阮穆宁见她还是有些担心,便郑重其事地道:“你若觉得不妥,也可坐实了这件事。”
“啊?”宁晚桥迷茫地看他,“坐实?怎么坐实?”
“罢了,睡吧。”
阮穆宁先躺下,扯过被子,背对着她闭上眼。
宁晚桥盯着他的后脑勺一会儿。
怎么觉得阮穆宁奇奇怪怪,说话说一半,真是令人费解。
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今天又累又惊,总算可以安心睡下。
跟阮穆宁同床共枕几个月,可能是习惯了,加上他睡外面,宁晚桥也信任他,所以觉得躺在里面的自己是安全的。
她躺下,不到一会儿,便沉沉睡着。
—
太子妃有身孕的事,很快传遍街头小巷。
最过于震惊的是康氏。
她听到宁晚桥怀的极有可能是皇太孙,脸已经气得扭曲。
她又赶忙叫来当初开药的大夫询问。
“当初说女子吃下那方药,很难孕育子嗣。如今她怀孕了,你的话是真是假?”
大夫道:“回夫人,按理来说,她确实很难怀有子嗣。除非她的身孕是假的,或者,她并没有吃下那副药。”
“有没有可能,她自己治好了自己的病?”
大夫道:“是有这个可能,但是,这样的情况,几乎没有。”
康氏想到宁晚桥骗了她一万两银子,又骗了她的十多个下人,这么说来,宁晚桥很有可能,当初并没有吃下那两副药。
说吃了药,也不过是骗她的几百两。
康氏越想越气。
宁晚桥当上太子妃,这么快又有了身孕,日后不但是尊贵的皇后。
不出意外,儿子也会是将来的皇帝。
这叫她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然而宁氏族人听到太子妃有身孕,却是另一番景象,一个个地过来跟安武侯恭喜。
当然,他们也是恭喜自己。
家族荣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族长把几张银票递给安武侯:“太子妃是个低调的。拿大物件过去,未免太招摇过市。我们换成银票,让她多点银钱傍身。”
安武侯听到宁晚桥怀的很可能是皇太孙时,已经想到自己日后国舅的身份。
昨晚半夜根本没有睡着,去宗祠里拜了老祖宗好一会儿,让宁晚桥顺利诞下皇太孙。
今早同僚们刚过来恭喜,下午又到族中商议,从来没有过的忙碌和高兴。
安武侯道:“过两日我便让她母亲去探望她,顺便让她母亲转告,让她这几个月安心在太子府养胎,不要总是出府,以免有心人陷害,皇太孙保不住。”
族人散去,族长叫住安武侯,单独找他说话。
“怡姐儿嫁到大皇子府,自然是为夫家办事。这大皇子府和太子府,天生就是敌对的。如今宁氏族人站在太子府这边,日后你有什么,也得留个心眼,别都跟康氏说。万一康氏听了去,再说漏嘴,我们安武侯府地位低,受伤的还是我们。”
安武侯道:“叔伯放心,侄儿只叫她送金银首饰过去看看太子妃,代表咱们安武侯府,别的都不会多说。”
—
平昌侯府。
曾氏听到宁晚桥怀孕时,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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