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桥被关禁闭的院子是侯府正院东边的一座二进院,有些偏僻。
一觉醒来,已经中午了,宁晚桥身体感觉轻松了很多。
秀茶看着她醒来了,说道:“小姐,陈妈妈方才来过,被奴婢打发走了。”
宁晚桥对这个陈妈妈没有什么印象,问道:“陈妈妈说了什么?”
秀茶呸了一声:“还不是要过来数落小姐。陈妈妈是个捧高踩低的主,曹姨娘有了侯爷的孩子,这会儿流掉了,见侯爷只是关了小姐禁闭,看不过眼,估计等着老太太回来,要让老太太家法伺候小姐呢。”
宁晚桥脑里没有老太太的印象,既然能让儿子干出宠妾灭妻的事,想必也不是个讲规矩的人。
恰巧这时,芙清煎好药给她送来。
两个人服侍宁晚桥喝下药后,帮她掖好被角,让宁晚桥躺着,别着凉了。
屋里虽然生了炭火,可这边院子偏僻,长久没有人居住,有些破败,冷风直往里面灌。
宁晚桥迷迷糊糊正要睡着,忽然听见院子外有个婆子大喊:
“宁晚桥,你给我出来!”
语气居高临下,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宁晚桥反射性地皱起眉头,秀茶便愤愤地说:“这陈妈妈真是阴魂不散,才刚走没多久,又来了。”
芙清怕吵到宁晚桥休息,便要出去跟陈妈妈理论。
还没出去,便见一名不到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怒气冲冲地走进来。
她面色白净,身材略显肥胖,身上穿着深绿妆花褙子,头上戴着金镶珠翠桃簪,耳朵上戴着一对赤金镶青金石耳坠,手上戴着一只金镂空花卉手镯,身上带着一种低调的奢华,这身行头可远比现在的宁晚桥贵重多了。
宁晚桥刚睁开眼,便见陈妈妈径直走到她床前,抬手就要往她脸上扇。
宁晚桥反射性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怒道:“陈妈妈,你这是想要以下犯上吗?”
秀茶跟芙清抱住陈妈妈,不让陈妈妈动弹。
“呸!”陈妈妈狠狠向宁晚桥啐了一口,“你算什么东西,以为嫁进侯府,就是侯夫人了?若不是你心思不正,骗了侯爷,你能有现在的身份地位?没想到你个狠毒的小贱货,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开始在侯府作威作福了?”
陈妈妈被秀茶和芙清拖到门口,她挣扎不开秀茶和芙清的桎梏,只能愤怒地像发狂的野牛一般盯着宁晚桥。
宁晚桥撑着床坐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陈妈妈,冷冷地说道:“就算我是个不受宠的夫人,也是你们的主子。岂是你们这群奴大欺主,没有尊卑,出口成脏的贱婢能随意侮辱的?”
“你……你说什么?你竟敢……”陈妈妈显然没想到宁晚桥会是这等反应,顿时有些哑然。
宁晚桥掀开被子下床,朝陈妈妈走去。
陈妈妈虽然肥胖,但是被秀茶和芙清押着,动弹不得。
宁晚桥身材高挑,比陈妈妈高了近半个头,气势顿时就升了上去,稳稳地压住了陈妈妈。
闯进她的院子,上来就要给她一巴掌,可见平时府里的下人多不把她这个主母放在眼里。
“秀茶,给我掌嘴。”
陈妈妈听了,顿时骂道:“宁晚桥,你敢?”
啪一声,秀茶直接在陈妈妈脸上留了五个手指印。
陈妈妈不可置信地看着宁晚桥,她竟然被打了,这一巴掌打得还很重,脸上疼痛难忍。
宁晚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说道:
“主子即便有错,也轮不到你这个奴婢来教训。”
陈妈妈大嗓门大骂了好几句,又威胁道:“我是太夫人的人,对我不敬,那就是对太夫人不敬,太夫人回来了,你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宁晚桥嗤笑:“管你是谁的人,既然我是侯府的当家主母,那我也是你们的主子,我想怎么处置你们,那都是我的事。如果太夫人因此要惩罚我,那侯府也要完蛋了。”
陈妈妈气极反笑:“好,你可真是伶牙俐齿,我以前小看你了。咱们走着瞧,我倒要看看,太夫人回来了,你的嘴巴还能不能这么硬?”
陈妈妈走后,宁晚桥坐到床上。
一个姨娘压到她这个侯夫人身上就算了,连下人也敢跑过来训斥她,甚至还要打她一巴掌,以前过的是什么生活啊。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在娘家不受宠,母亲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妾室,背后没有背景,手上也没有钱。嫁过来后,也不得夫君宠爱。
在这个以男人为天的朝代,她这样的人,注定是个悲剧。
如果她有钱有权势,她的处境不会那么糟糕,连个下人都敢骑到头上来。
可是,她要怎么做才能有钱有权?
不受娘家压制,还能干净利落和离?
想到这里,宁晚桥不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得自己先有钱。
她的月钱也不过二十两,平时送给母亲弟弟一些,剩下的又拿来打点下人,没有存下多少钱,甚至还入不敷出。
陈妈妈去找宁晚桥的事很快在府中传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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