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夏被他一抱,整个人僵在那里。
赵广渊犹觉不够,加紧了手上的力道,抱得格外地紧,似乎要把林照夏融入他的身体里一样。
林照夏挣了挣,没挣开,只换来他更紧的拥抱,就放弃了。
见她软和了,赵广渊大大松了一口气。
她没拒绝他!一股喜悦感冲向他的四肢百骸,他嗅着她的发香,感受着她的温软,只觉得异常的满足。
“一定是冥冥之中注定,才让我们有了牵绊,让我能跨越另一个时空找到你。”
多幸运啊,在暗无天日,苦苦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他遇见了她。
“一定是母后和兄长在天之灵保佑。”
林照夏听得一阵心酸,伸手回抱住了他。
赵广渊受到鼓舞,更紧地抱住了她。
他死寂的一颗心又活了过来,此刻还热得发烫,似要烧化了他,和她,似要把他们重朔,让他们彼此都有对方,再也分不开。
“你可以像吕善长一样,重新开始生活,不会再有黑暗。”
赵广渊埋首在她的肩窝,轻轻点头,“嗯,我遇到了你,以后就只有阳光,不会再有黑暗。”
林照夏嘴角便露了笑。
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是林家父母亲生的,她只是个养女。在那个家里,她小心翼翼,总怕出错,怕惹爸妈不喜欢。养得性子有些讨好,又有些自卑敏感,但她从来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
从她知道他是长至的亲爹开始,就开始思考她和他的关系。
她能感受到他的心意。他时不时就给自己发红包,把古玩铺的销售收入都交给自己。以前他没有身份证,办不了银行卡,可后来他能办了,他还是把所有的钱都交给自己。
会给自己发521的红包,会笨拙地学着用煤气,做饭,做一些家务,帮自己分担。
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满满的情意。
她一直想问他的。可她还是看出了他的纠结和犹豫。林照夏便一直装聋作哑。
可今日的他,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为什么?”林照夏问他。
“怕你跑了。”
“我能跑去哪。”
“跑到那个叫韩洋的心里。”
林照夏忽地就笑了,“我和他不可能。”
“可你还会有很多可能。我怕我一犹豫,就留不住你了。”他怕开口晚了,她没法回头了。
他害怕了。
林照夏拉着他到江边台阶上坐下,两人望着眼前黑乎乎的只听见响却看不见江水的黄浦江,出了一会神。
“我喜欢现在的生活。”林照夏对着他坦白。她不会随他到大齐。
赵广渊伸手抚开她脸上被夜风吹乱的头发,轻轻地别在她的耳后。
点头:“这样的安宁的生活,我也喜欢。”
看着林照夏,目光坚定,“等我完成我的使命,我就陪你在这里,看日升月落,看四季变化,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那你之前在犹豫什么?”她看着他,他的目光里满满的情意,快要溢出来。
赵广渊伸出一臂,拥她入怀,看着面前的黄浦江,“我怕大事未成身先死,我害怕留下你一个人。”
“我曾经想过,只要他为我兄长、外祖平反,承认自己的错,还我母后一个公道,凭他把皇位传给谁都无所谓。可后来我发现我想得简单了。我母后以一己之躯换我苟活,哪怕我低到尘埃,别人还是见不得我活着。”
他想为他兄长外祖平反,想还母亲一个公道,只有掀翻了这一切。
唯有如此,才能为那些枉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
“你没有我,你可以更好的生活。我跟自己说过,不要太自私,能时时看到你,知道你过得好,就心满意足了。可我还是忍不住,还是害怕你跟别人走。”
今天他一天都不得安宁,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她在别的男人面前笑得开怀的模样。
“那你现在就不怕了?就不担心留下我一个人了?”
赵广渊定定地看着她,点头,“怕。我还是怕。可我想跟随我的心,我想让你知道这一份穿越了一千年时间的爱意。”
他看她,她也看他。
多神奇啊,像在做梦。
像是虚幻,又无比地真实。
“虽然隔着两个时空,但就像白天,我们各自上班,晚上下班我们就可以在一起。又好像你住海市,我周一从海市开车去苏市上班,周五回来与你和长至团聚。”
林照夏忽地就笑了,“你倒挺会给自己找理由。”
“不可以吗?”赵广渊问她。
林照夏看了他一眼,歪了歪头,“我考虑一下。”
赵广渊牵着嘴角就笑了,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上次你跟林家说,让他们就当你远嫁了,回不去大齐看他们。可我们不是。我们每天都可以见面。若我得闲,我可以时刻呆在你身边。”
所以,请原谅我自私地想拥有你,不想看你投入别人的怀抱。
“我打听了华国这边的结婚登记,我知道你们这边是一夫一妻,正遂我愿。我们给长至一个家吧。”
“你这就求婚了?”林照夏调侃地看着他。
“我唯有一颗真心,”抓着林照夏的手按到他的胸口,“这里,只为你跳动。唯日月可鉴。”
林照夏感受着他手心的灼热,感受着他眼底的情意,与他对视着。
很快她眼里就露了笑。她投降了。
嘴上却说,“没那么容易。看你表现。”林照夏抽回手。
赵广渊笑得越发开心,忽然就凑了过去,在林照夏的唇上浅浅地啄了一口,又很快放开。
在林照夏没反应过来时,已腾地起身,并拉了她起来,“夜凉了,石阶太冷。”
不去看她。
林照夏顺势起身,歪头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
赵广渊紧紧牵着她的手,两人踩着各自的影子,离开。
“娘,你怎么还在睡?”
林照夏睡得迷迷糊糊被长至推醒。“儿子,起这么早?”
“娘,不早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见娘不肯起床,长至掀起被子钻了进去,偎到林照夏身边。
“娘,我爹昨天是不是睡在娘这里了?”
“没有。”林照夏否认。
“没有吗,可为什么我爹一早就走了,定是怕我看见。”哼。长至很是不满,爹竟不等他起床就回大齐了。
“你爹回去了?”林照夏支起上半身,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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