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咱们喝一杯,上歌舞。王朴,请。”代王向王朴举杯一礼。
“谢殿下厚爱,其实小将不过是年轻,不懂世故,对朝廷恩赐从来感激涕零。”王朴忙道。
“啊,无错,哈哈。”代王神情古怪的笑起来,又道:“来来,孤王跟你说个事。”
王朴见代王向他招手,自恃身披铝板暗甲,不怕周围人等暴起行刺,而且在这场合更不能露怯,就起身靠了上去。
“殿下,何事。”隔了五六步,王朴止住脚步问道。
“孤王的花田贡米从川地运至半途就被流贼劫了,王太后吃不惯那些杂粮,就整日诉苦,孤王听说你的兵将很是强悍,就请你派人为孤王押运过来。放心,孤王不差钱,会为你付酬劳。”
“花田贡米是产于哪里。”王朴问道。
“重庆府啊。”
“那么,何不沿长江去湖北,从湖北来代地就没有很多流贼了。”王朴问道。
“贡米不能受潮嘛,只能走陆路。”代王笑道。
“那么殿下准备付我多少辛苦钱。”王朴问道,他来大同前,打听过这位代王的为人,听说是个好色小气的家伙,就怕这个家伙赖账。
“嗯,五十万两白银,不能再多了。”代王略一沉吟,狠心咬牙道。
“啊。”王朴听了目瞪口呆,去四川带个货就能生发五十万两,这钱未免太多了。
“大王的意思是,连同贡米采买,及其他各项开支费用,合计五十万两,你们神甲营的跑腿费只占一部分。”王府长史忙出列道
“那么是多少。”王朴问道,听说只有一部分归他,不禁失望。
“这个,还需过后,老奴与总兵大人详细商量。”王府长史一脸漠然,眼中却难掩恼意。王朴与这眼神对上,打了个突,顿时恍然,暗忖:是了,听说清代宫里一个鸡蛋五两银子,这是人家的财路,说破会得罪人。念及此,王朴知趣缄默。
“王朴,你看这几个舞娘,入得眼否?”代王又问道。
“很,很可以。”王朴看不惯这些软绵绵的宫廷舞,勉强赞了句。
“嘶,你有点道行。”代王察言观色,看王朴面色平淡如水,就对那位传说中的艳婢更是心痒难耐,遂直言道:“王朴,听说你有个宠妾,名为王雁,孤王很奇怪,她居然敢恃宠凌辱主母,而你却不肯交她送官。这么说来,你这宠妾莫非是有妲己之貌,褒姒之容。孤王愿以十二生肖婢,与你交换这一个。”
“唉?”王朴一时没有听明白,愣怔了半响,这才回过味儿,不禁愁眉道:“殿下,你误会了,这个王雁容貌并不出众啊,她,她是帮我做事,是个处理公务的人才,算是我的半个幕僚,并非宠妾。”
“嗯?王朴,孤王好言恳求,你却扫了兴,这么不上道,如何能在大明立足。”代王顿时变色,寒着脸威胁道。
王朴左右看了看,在座文官皆似笑非笑,显然并无善意,且自家的几个兵卒脸上挂着愠怒并忧色,王朴一愣,这些兵卒都是王雁选拔出来,从神甲营初创就带着南征北战的老人,跟着王朴日久,他们眼里的王雁该是大恩人吧,没有王雁的收留雇佣,他们的亲人们在这命如草芥的乱世,纵然不死于残暴苛政,也是蓬头垢面挣扎于劣绅欺凌。
“王雁是我的挚爱亲朋,不换。”王朴断然严词拒绝。
“好,你好,你。”代王何时有过这般落脸,气的手指王朴,指头不住发抖,后拂袖而去。王扑在台阶下,见那代王杀人眼神,几乎以为他要拔剑砍人,好在这个藩王色厉内荏,看似凶猛,不过浮嚎而已。
酒席不欢而散,王朴回程路上,暗自检讨,不该和代王探讨美色,这人毕竟不是现代的死肥仔,他身为藩王,权势滔天,可不是人畜无害。多嘴摊上事,让这位误会王朴身边有天上有地上无的美色,以后不知会使多少手段。
“王朴,你傻小子还不下马拜我,我是你爹。”正在因轻浮而自怨自艾时,前头有人喧哗,王朴吃了一惊,随之勃然大怒,这是什么狗东西,居然当街拦路,羞辱他。
“谁在前面大喊大叫,把他捉来。”王朴对亲兵下令道。
“是。”亲兵们如狼似虎扑上去,王朴这时忽有所悟,暗自惊惧,不该因怒任性,万一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可为不妙,遂也策马跟了上去。好在似乎是王朴过分多疑,出口不逊者很快就被逮了回来,这却是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
“你敢打我吗,你敢打我吗。”不想这个公子哥还非常嚣张,被兵卒临空叉了来,脚还不闲,左右来回乱踢。
“你是谁。”王朴问道。
“我是你爹。”这华服公子犹自嘴硬。
王朴大怒,扇了他一记耳光,又问:“你是谁。”
“王八羔子,你个没父没母的贼货,你敢。”
王朴听他骂得难听,又扇了一记。
“你有种再打我一下,我跟你拼了。”这华服公子癫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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