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山,青州联军前线指挥部,光幕前,一道身影落下,现出唐宁身形。候不多时,光幕消融出一角,内里一身着青州服饰的男子闪出,向他稽首行礼道:“弟子程鸣,见过唐师叔,按本部规矩,所有进出人员都得经过身份审查,望师叔见谅。”
唐宁将身份令牌递交给他,开口问道:“南宫暮雪师叔祖可在指挥部?”
男子查证了身份,双手递还给他:“南宫师叔祖并不在此间。”
“哦?本宗那些师叔祖们莫非还未回来?”
“弟子愚昧,不知唐师叔此言何意?”
“是这样,我有些事外出了一趟,在外有数十年未归,现对联军形势不太了解,因此到指挥部打探消息。本部从东莱郡撤退时,宗门那些师叔祖不是都回归宗门去了吗?莫非他们还在山门,没回青州?”
“南宫师叔祖早就回到了青州联军,只不过现今不在指挥部。”
“她去了哪里儿?”
“据弟子所知,南宫师叔祖目今坐镇平湘县。”
“第十军团呢?目今在何处?”
“弟子闻得第十军团目今也在平湘县。”
“第七军团呢?”
“好像在武沙县。”
“指挥部现在是谁任主事?”
“是韩子平前辈。”
唐宁点了点头,脑海中思绪飞舞,自己悄无声息离开联军已数十年,虽说是在养伤期间离去,但这么多年都没消息,终究是有违联军规章的。
伤养部负责的修士见自己长时间未归,也必然会向联军报告这一情况,一名联军炼虚修士在养伤期间无缘无故失踪了几十年,他们不可能不闻不问,谁也没这么大胆子隐瞒不报。
何况联军有专人负责查探伤员的恢复情况,若伤员痊愈,则会被重新安排入联军队伍。
所以,自己失踪的信息肯定早已上报联军了,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往大了说,这属于私自长时间离队。
唐宁此来原本是想找找关系摆平此事,但南宫暮雪既不在指挥部,管事的这个韩子平又不是太玄宗的人,他若贸然去见,陈明情况,搞不好还真会被责罚。
“既然南宫师叔祖不在此间,我就不入内了,告辞。”唐宁说罢,身形一闪,已腾空而去,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往平湘郡走一遭。
又是一路辗转,约莫两个月后,他抵达平湘郡,第一时间就去拜见了南宫暮雪。
巍峨雄阔的洞府前,两道遁光相继落下。
“唐师叔,此便是南宫师叔祖府邸。”一名方面大耳男子开口说道。
“多谢了,你去吧!”
“弟子告退。”男子应声而去。
唐宁手中一翻,递了张符箓入内,很快,内里一道身影闪出。
唐宁见得来人后,更是喜上眉梢,张开双臂将来人拥了个满怀。
来人正是柳茹涵,夫妻二人相拥着吐露了会相思之情,随后便一道入了府中。
略显幽暗的屋室内,两人推开石门缓步而入,里间端坐着一名面容清丽的中年女子,正是南宫暮雪。
“师傅。”柳茹涵先是躬身行了一礼。
“弟子拜见师叔祖。”唐宁立马跟着行礼。
南宫暮雪目光扫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这些年全无消息,去哪儿了?”
“禀师叔祖,弟子得到遗迹线索,前往探寻,未想被困在其中,直到近来才脱困。”唐宁低眉顺目的答道。
“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有所收获了。”
“弟子不敢相瞒,在彼处遗迹中,弟子寻得些许补灵丹,吞服后灵力大涨,因此侥幸突破了炼虚中期。”
南宫暮雪没有追问遗迹的细节,摆了摆手:“你坐吧!”
“弟子不敢。”
“不必拘礼。”
“是。”唐宁应声在一旁落座,这是他第二次正式拜访南宫暮雪,亦是第一次坐下与她面对面的交谈,心中不禁有些喜悦和期待。
要知道,他第一次拜访南宫暮雪时,其态度可没这么好,那次两人相谈了有一刻钟时间,他全程都是站着俯首与其谈话的。
南宫暮雪让他入座,虽是一个简单举动,但却传达了一个善意信号,至少证明他在其心目中已经有了一席之地,或者说,从这一刻起,他正式被南宫暮雪所接受。
“你是个有福缘的人,修为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实话说,是超乎了我预估的。”
“此皆托您洪福,若无您的照应,弟子夫妇早已身死于深沟野壑之中,焉能有今日。”唐宁连忙表起忠心。
南宫暮雪面无表情,不置可否:“你此次外出有多久了?”
“迄今已有六十余年。”
“可曾向联军报备?”
唐宁斟酌着答道:“弟子当时是以伤员身份再平渊县养伤,本以为数年间便能归来,未曾想一直被困于彼处遗迹中,想来伤养部已将弟子失踪消息上报,弟子原想直接回第十军团报到,又恐联军以私自长期离队责处,故而暂未回军团申明。”
“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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