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摸骨一类人,自是相信宿命之说,算命瞎子能算出自己的大限,这摸骨的聋子也必定能算出自己的宿命,但死于白莲教主幽蓝之手,事情过于牵强,更有些蹊跷,别说众人疑惑连连,单就是‘凶手’幽蓝姑娘也是一头雾水。
收起折骨伞,幽蓝婉儿一笑,走着细碎的步子,来到戊林晨身边,看了一眼幽若,又看了看暴跳如雷的周燕姑娘,微微扬起的嘴角上略带一丝讥讽说道:“他是你的人,为何要我杀了他,周姑娘总得给个合理的解释吧”说完,便将手里的人头扔向暴躁的周燕,不怒而威严看着她。
周燕双手接过聋子的人头,气得浑身颤抖,本是红晕的嘴唇已然发紫,本以为她会找幽蓝拼命,可她却是忽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聋叔跟随她已有些年头,垂危之际如此作法,真实原因她又岂能不知?
但知道又能如何,此刻她不可以找幽蓝拼命,除了跪下哭泣,她觉得什么也做不了。
这世界上,戊林晨只怕两样东西,一是女人哭,而是女人撒娇,周燕姑娘抽噎着,那颤抖的肩膀让他见了很是不自然,走到周燕身边,他蹲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周姑娘也不要太难过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顺变吧”
周燕只觉得命苦,自小不知道父母样貌,连最为亲近的聋哑叔叔也都走了,她忽然抱住戊林晨,靠在他的肩膀上,哭得更凶了。
这时候,马炎的手下,癞子忽然又喊了一句:“有客到!”
戊林晨侧脸去看,先是瞧见癞子猥琐的脸,接着便瞧见三个衣着华丽,辫子修长,蹬着老北京的圆头黑布鞋,精神头十足的走了进来。
这三人气势非同小可,矗立不动时,衣衫却无风自摇,高高鼓起的太阳穴似乎在告诉众人,他们是修炼内家功的高手。
戊林晨不认得他们,以为是某人朋友,抱拳说:“不知有客到来,照顾不周,照顾不周”
来的这三人,马炎认识,刚想说话儿,却叫幽蓝抢先说道:“什么风将昔日大内三大高手吹来了,这可不是你们的朝廷,说话做事最好长点眼睛”
三人当中,一人身材拘楼,但好似大哥,踏上一步,站在众人前,望着幽蓝说:“想不到自命清高的白莲教主来凑热闹,不过你放心,今日我们来不是闹事,是谈合作”
“跟你合作?滚了你娘的胆”马炎怒骂一句,甩开膀子,站在幽蓝和三大高手之间,恶狠狠的说道:“你们杀我那么多弟兄,合作,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你们合作的,快滚,莫要我动手了”说完,马炎便将腰里的手枪拔了出了。
矮小者身后,却是一旁一瘦,两人冷哼一声,十指捏得咯嘣作响,好似一言不合就要开战般。
这时候,靠在戊林晨肩头哭泣的周燕姑娘也忽然抬头,脸上满是泪水骂道:“滚滚滚,姑奶奶心情不好,别逼我杀人”
幽蓝摊开手,拖着一尘不染的长衫,将戊林晨从周燕怀里拽出来说道:“三位,看到没有,并非只有我白莲教不愿和你们清廷走狗合作,他们都不愿意,我看你们还是走吧”
拘楼者哈哈大笑,指着戊林晨说:“我们要合作的是他,你们还不配,这要是动起手来,别看你们人多势众,有枪有刀,但鹿死谁手尚且不定,若是验证验证,我兄弟三人倒也乐意奉陪”
戊林晨对前清旧臣,既无好感,也说不上讨厌,见三人想和自己合作,便微微一笑说道:“周姑娘,聋哑两位前辈已经去了,我看就借此地,和康伯伯一起,将后事办了,你们先去忙,让我和他们谈谈”
众人很不情愿,但丧事在即,也不宜争吵,更不能见血,只好由着戊林晨退了出去。
戊林晨转身走到八仙桌旁,端坐着,双目锁定三人说道:“你们什么路数,想谈什么,若是伤风败俗,有损国体之事,还是免开尊口的好”
痀偻之人抱拳,微微欠腰,地下头说道:“小老二陈松泰,这是我两位结拜弟兄图苏奇,图苏异,我三人都是满族正黄旗,本是皇帝的贴身护卫”
戊林晨鄙夷的看了他们一眼,指着陈松泰说:“废话少说,你们信什么,与我何干,长话短说,我忙得很”
陈松泰脸上肌肉跳动,显然是有些恼火,想他往日在皇帝身边,谁敢对他如此无礼,可惜大清已经不在了,他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戊先生,我知道清廷杀了你父亲,但你要知道,光绪皇帝是赞同变法,更想尽了办法营救七君子,奈何守旧派势力强大,皇帝被架空,这才酿了悲剧,其实你父亲之死,那都是宿命,怪不得别人”
戊林晨不想他提到父亲之死,不由得火光,伸手一扫,将桌子上的茶杯扫到陈松泰脚边砸碎了,噌的一声,站起来指着陈松泰骂道:“你不提还好,提到我便来火,当年若不是你们清廷不作为,中华又怎会千疮百孔,说我父亲的死是宿命,那么派人追杀我十来年,你们是不是也准备了一套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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