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叶茗吞下药,神武侯这才开口问出心中的疑惑;
“叶二统领在何处被鄱芜兵所伤?他们有多少人?”
“在凉州与南川的交界处,夜里黑,属下不曾看清楚,但与属下交手的有十五六人之多!”
神武侯面色凝重,便又问;
“敢问叶二统领,不远千里前来问此伤药,不知是何人受伤?”
尧安帝信中只说着急救人,却没说救谁,所以神武侯想问个清楚,也更进一步了解京城到底出了何事!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叶茗,看了眼面前桌上装着人参的盒子,便如实告知;
“是闽家公子恒信!”
闽恒信?
虽然没见过这后辈,可神武侯却知道,此人是个文弱青年,便不由又问;
“不知,这位闽公子因何而重伤?”
“跟随云展将军去高岭州时,被反贼所伤,如今正昏迷不醒,太后以及整个闽家很是担忧!”
神武侯点头道;
“原来如此!”
没听说过这个消息的神武侯又追问;
“那反贼是何身份?”
“是侯束东庶子——侯凌!”
“怪不得……”
他能带兵造反!
想必那侯凌手中有不少人马!
这么想着,神武侯对皇帝的处境也越发了解,便没接着往下问,反而叶茗却主动告知’
“如今,驻守高岭州的是段将军!”
闻言,从来没听过朝中有什么姓段将军的神武侯,不由得纳闷儿起来;
“哪位段将军?”
“是镇国将军的弟子——段磊!”
猛的听到这个消息,神武侯一下愣住,怎么也没想到,尧安帝会会将这么重的位置交给出自虞家军的段磊!
同时,神武侯察觉到皇帝的反常举动,猜测他是不是有别有用意;
难道,是做给他看的?
还是想对段磊这孩子做什么?
对皇帝没有什么信任可言的神武侯,此时心里不断猜测他的意图,唯独不肯相信尧安帝是真心所为!
见神武侯不语,叶茗也没再说什么,这时候,姚吉带着大夫进来;
“大人,还请移步隔壁,让大夫给您瞧瞧!”
借机,姚吉想让叶茗去隔壁,好让里面的虞杳脱身。
“好——”
叶茗只能起身,随着姚吉来到隔壁,脱了外衣露出背上的伤口,让大夫查看……
这时,神武侯收起桌上装有人参的盒子,朝门口的方英一个眼神,便大声道;
“来人!”
方英抬脚迈进书房,而书房内堂的虞杳,也在这个时候轻声出来,和神武侯对视一眼,便听他又大声道;
“去请鲁知府来,本侯有事与他相商!”
“是——”
方英大声回答,出走的时候虞杳也抬脚跟上,且两人脚步一致,于是怕隔壁的叶茗察觉什么,神武侯又大声道;
“都退下,莫要在这里打扰!”
门外的元化,几人也跟着大声回答;
“是——”
就这么,虞杳被他们护在中间从后门悄悄离去,且叶茗没有丝毫察觉。
直到离开别馆,虞杳才问柯丞;
“叶茗刚才有看到你吗?”
因为,文武的那天夜里,叶茗见过柯丞。
“那时,属下在角落里与元护卫说话,他并未看到!”
听这话,虞杳终于安心,两人便裹严实,骑马从后面的偏僻路绕回去,刚绕到状元街,远远看见如意坊的门口混乱一片,姚黑子几人在门口维持秩序,并大声喊叫;
“今日没粮了,诸位明日再来!”
“家里没粮下锅了,还请掌柜的行行好,多少给咱们匀一点!”
“对,行行好卖给咱们一些,哪怕一两顿的口粮也成!”
“这么大的商铺,怎可能会没粮?”
“就是,我看是你们故意不想卖,是想诚心饿死咱们的!”
“不要等明日,现在就卖我们粮,卖我们粮……”
“奸商,奸商……”
在一群有心人的带头下,如意坊门口围的水泄不通,姚黑子几人寡不敌众也被挤入店内,吼叫声也被人群淹没,成百的人群将路边堵的死死的,且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喊叫……
此情此景,让站在远处路对面的虞杳,心里一凉!
她不顾一切死死压着粮价,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吃饱,不至于在这个世道被饿死,却没想到,不归城粮价最低的铺子,却被他们口口声声叫做‘奸商’!
奸商?
还挺好听!
虞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将手中的缰绳交给柯丞;
然后眼神冷漠,脚步极为坚定的朝对面的如意坊走去!
怕她发生什么意外的柯丞,一人牵着两匹马在后面紧紧跟上;
“人多,公子不必上前,还是让属下去吧!”
“不必!”
虞杳拒绝了柯丞的好意,然后又冷声道;
“既然是奸商,我就该做奸商应有的样子,才对得起他们!”
说不生气是假!
但此时此刻,虞杳的心凉大于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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