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们惹不起那些勋贵子弟,就将火气全数发在了玉堂身上。”
谢清倒了一杯水给谢晨,接着道:“那一天玉堂不在,他出城去了,可回来之后,你母亲就喊他到正房,你知道,你母亲喊玉堂去作甚?”
谢晨有些不解的摇摇头。
谢清冷声道:“你母亲要让玉堂脱了上衣,背上荆条,去靖安侯府请罪,让靖安侯府的人打他,以此来赎罪!”
“母亲她!”谢晨怒而起身。
谢清赶紧将他压回去,道:“趴着,等药泥干了再起来,你现在生气有个屁用!”
谢晨又趴了回去,低声道:“母亲,是受了宋氏的蛊惑,父亲,您是因为这事,跟母亲生气的嘛?”
“你母亲让我生气的事多了去了,只是这一次,我无法忍了而已。”谢清淡声道:“你母亲偏爱你弟弟这事,你早就知道了的,这些年,你母亲将自己的体己都给了你弟弟,明明,这些年,一直照顾她,一直在她面前尽孝的,她生病的时候,不眠不休的伺候她的,都是玉堂,可是,你母亲却只偏心你弟弟一家,现在又是偏心宋氏和宋氏那四个孩子,说什么也是为了玉堂好,只要玉堂去请罪,靖安侯府的气消了,以后也会给玉堂一个前途。”
谢晨的手一下握紧。
母亲,自小偏爱谢烙不说,现在居然如此对待谢玉堂……
她是真不知道,这样做对于谢玉堂来说意味着什么?
而她这个亲祖母这么要求谢玉堂去请罪,又意味着什么!
谢清将茶杯塞谢晨手里,自己倒了杯茶喝了,道:“那一次,玉堂没有听她的,因是马上要秋闱了,我便让玉堂干脆去国子监住着,不要回来,可是,后面又发生了宋氏说的那事。”
谢晨喝了口冷茶,冷声道:“玉堂去参加秋闱,靖安侯府的那位侯夫人特意找人去询问玉堂是否中举。”
这事,他一听宋氏说,就知道靖安侯府不安好意。
果然,这是吃了亏,咽不下那口气,想着谢玉堂考不上,便好去打卢六那些人的脸!
说不定,他们做的还不止是去提前询问结果……
“是,他们不光特意去问了,还特意派人,当着宋氏的面来跟我说,说侯夫人特意找人提前打听到,谢玉堂没有考上。”谢清冷声道:“这一次,我是实在忍不住了,我骂了宋氏,跟你母亲也算是撕破了脸,你母亲,不光是让玉堂去负荆请罪,还把幺娘留下来的嫁妆送给了谢婉如,我是无法再忍,所以搬出了主院,也说了,以后,我不会管你母亲的任何费用。”
声音微顿,谢清道:“先头正好说这事,这不是那宋氏哄你母亲的时候什么好听的都说,等真正我这里不出钱了,就给你母亲规定一餐就只能一荤一素一汤,至于那什么燕窝点心,都以你母亲年纪大了不能吃为由,全数不供应了。”
谢晨的手一紧,茶杯都差点捏碎。
谢清赶紧的将茶杯从他手中拿出,道:“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那宋氏可没有你说的那般直爽无心机,也不是你说的,对玉堂会视同己出,所以,玉堂决定去考武举,这事,我就没有告诉任何人了。”
谢晨头微微低下,哑声道:“我知道,若是被宋氏知道,还不知道靖安侯府会做什么。”
谢清点点头,道:“你知道就好,谢晨,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们家深受林家大恩,我们一家人的性命,都是林幺娘拿自己命换回来的,而幺娘,才是我唯一认可的儿媳妇,至于那宋氏,你和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不知道,什么阵前成亲,在我这里,不过就是无媒苟合。”
谢晨身体猛的一抖,头伏低下去,将一下通红的眼眶给藏了起来。
谢清看着他,想着当年谢晨去林家学武,大半时间是住在林家,林幺娘和他年岁相仿,虽然林幺娘身体不好,不能像她兄弟们那般习武,但是经常跟在武场旁边,给场上练武的哥哥弟弟还有谢晨等人送茶送水。
当年,谢晨和林幺娘,就好像谢玉堂和李春风一般。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亲密无间。
林幺娘死的时候,要不是谢玉堂的哭声唤住了他,谢晨剑都已经架在脖子上,差一点就跟着一起去了。
他着实没想到,林幺娘尸骨未寒,谢晨便和宋娘子搞到一起,连孩子都有了。
“她给我下了药。”谢晨头伏在双臂之间,哑声道:“那时候,我以为是宋家军打败了那些溃兵,我投了宋将军旗下,在宋家军营地里,宋氏给我下了药,随后不久,宋氏便说她有身孕了。”
“下药!”谢清惊喝一声,道:“居然如此无耻!你,你当年怎么不和我说!”
若是说了,便是拼了他这条老命,他也不会同意将宋氏的名字写上族谱,更不会同意谢晨跟着宋将军北上。
“不能说。”谢晨哑声道:“宋将军说,江南溃兵太多,随时都会有人去袭击江桥镇,爹,宋将军的意思是,我不听他们的话,谢家满门,都会死于溃兵之手,第一个死的,就是玉堂。”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