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堂应了声是,身形一纵便到了院门前。
擦了把脸后,谢玉堂才站在门口,从那一线门缝里往外看去。
宋夫人是在前院迎的洛将军,见是宋夫人出来,洛将军本是说晚些时候再来,估计谢晨刚回来就得了这喜讯,还不得跟谢玉堂好生说说话。
可宋夫人却拉住了他,吞吞吐吐的,最后还说出了句救命。
洛将军心觉不对,这才跟着宋夫人往后院走来。
一路走,宋夫人就拿着帕子抹眼角,走上几步,便说一句继母难当。
洛将军实在是不好接这个话,只能当没听见。
这次武举是由裴大将军当主考官,校场也都是由裴家军警备,但这领兵打仗的,谁不想去看武举?
他们左右军的几个将军便找了安国公的关系,以后备警卫的名义混了进去,在旁边观看比试。
这裴大将军也是厉害,从那些报名者进入军营,就全数换上了统一的衣服和盔甲,比试之时,都要带着头盔放下面罩。
除了那些被打倒之时头盔掉了的,大半的人,他们根本看不出是谁。
自然也不知道,那个一路杀到第二名的就是谢玉堂。
直到早上皇榜出来,才知道是谢玉堂。
他看到那个名字,便往谢府走,想着今天谢晨应该回来,正好给他报个信。
一直到宋夫人这异样的举动,再加上她一再的说继母难当。
洛将军才意识到一件事。
谢玉堂去参加武举,只怕谢晨和宋夫人都不知道。
否则,便是谢晨不问,宋夫人都会打听一些武举的消息。
中秋靖安侯府宴席上发生的事,可不是什么隐秘之事,而且,他夫人也跟他说过,说靖安侯府到处找人,想提前知道秋闱的消息,估计是想不让谢玉堂中举。
如此想来。
这谢晨的爹让谢玉堂去参加武举,却一点风声都不透给谢晨和宋夫人,也是情有可原了。
所以,今儿这喜报都送上门了,宋夫人才一个劲的哀嚎继母难当。
可虽他也是靖安侯帐下出来的,但是比起跟靖安侯,他跟谢晨的关系更铁。
谢晨的这个大儿子也着实够惨了,连考个武举都要偷偷摸摸。
站在谢晨的角度,他怎么都无法跟宋夫人共情。
好在他以前受伤时伤到了耳朵,所有人都知道他耳力不好。
耳力不好嘛,这女人哭唧唧的,他肯定听不见。
就这么一路七拐八拐的走到了第五进院子。
洛将军是来过谢府的,但是从来没进过第五进,见绕到这么一个地方,心里便有些打鼓。
别是这宋夫人想做什么?想害他?
故意引他到这后院的后院?
前面会不会有什么陷阱?
这位宋夫人可真做得出这事啊!
谢晨两次都栽她手上!
心里正嘀咕着呢,就听得宋夫人说:“也不过就是不知道玉堂作甚不回家,老太爷也从不说他去了哪,将军回来我便说了几句,引得老太爷发了大火,将军身上还带着伤呢,就罚他跪在这里。”
洛将军心头一紧,忙快走几步。
心道这种天气,谢晨才从边城回来,身上带着伤的罚跪,那只怕受不住,而谢晨最敬重之人除了他师父就是他爹,他爹让他跪,他跪到死都不会起来。
然后就看到宋夫人手指的地方空空如也。
洛将军手在空中划了几下,回头看向宋夫人,道:“谢兄弟呢?你说他被罚跪?是空气在跪啊?”
宋夫人这才看到门口根本没人,不觉四下张望了下。
这院子本就偏僻,后来谢清搬过来后,更是说不要打搅他,连巡逻的侍卫都不准往这里来,只有几个一直跟着谢清的老人会在这里伺候谢清。
而现在,那院门紧闭,院门前什么人都没有。
周围,也一个人都没有!
宋夫人心头一颤,快步向前,拍着院门叫道:“将军,将军!你还好吧?公公,是我的错,您别再罚将军了!我求您了!我给您跪下了!”
说着,便作势要跪下去。
还才弯了一点膝盖,那院门开了。
谢玉堂站在门口,神色很是有些冷的看着她,道:“宋夫人,你做戏也做的太过了些,父亲身上有伤,祖父正在给他换药,怎么到了你嘴里,便成了罚我爹?”
宋夫人一愣,道:“上药?”
怎么就成了上药?
先头,不还是一副让谢晨跪到死的模样嘛?
谢玉堂说完话后便懒得理她,直往洛将军身上看去。
洛将军身上穿着武将常服,没带头盔。
谢玉堂认出他是谢晨专门介绍过的姓洛的将军,记得谢晨当时还说过,这人跟谢晨是过命的交情,两人从谢晨过江之后就一直在一起,驻守边城的时候,谢晨是主将,这位就是副将。
直到两年前,洛将军才调往雁门关,然后这次回京,几个将军里,只有他直接调到禁军里面,而裴钰,接替的就是他的职位。
谢玉堂拱手施礼道:“洛将军是来找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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