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正好遇到江文绚那一帮人,贺琦和胡杏儿刘虎都在,谢玉堂便拉了贺琦到一边将事说了。
贺琦跟胡杏儿打了声招呼,让胡杏儿跟着江文绚他们继续逛,自己则是和谢玉堂刘虎回船上拿马。
这既然跟大部队遇到了,李春风也不着急回船了,只对谢玉堂道:“你小心些。”
想了想后,又道:“你见了宋先生,便问下,这个合约可还行?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嘛?”
谢玉堂点头道好,瞅了眼街上低声道:“我骑马过去很快的,我快去快回,明儿再和你逛,今儿你别逛太久。”
李春风道了好,再又道:“你别着急赶路,小心一些。”
谢玉堂笑着应了一声好,转身和贺琦刘虎离去。
三人走后,江文绚走到李春风身边,道:“有急事?”
李春风嗯了一声,思忖片刻后,低声道:“谢老爷和那位白管事谈成了笔生意,小少爷要去处理一些事。”
至于谈的是什么生意,金额多少,谢玉堂要去做什么,这就是谢家的商业机密,便是自己的家人,她都不能说了。
江文绚点点头,也不再问,几人沿着街道继续逛。
逛累了,就找了食肆要了张大桌子,点了些当地的特色小吃吃了。
吃完,几人便慢慢逛回了船上。
江小满和平安是被江文绚和江秋雨抱着回来的,回来之后,便各自回舱房休息了。
李春风跟着柳娘进了他们的舱房,将手中提着的给江小满买的玩具放下后,从衣服里掏出了那两锭银元宝。
柳娘眼睛都圆了,道:“你这是?哪来的?”
不等李春风说话,江文绚便笑道:“这应该是春娘帮谢老爷谈成了这笔生意,而且,还帮谢老爷多赚了钱,谢老爷给的谢礼。”
李春风嘿嘿一笑,道:“爹说的是。”
柳娘嗔道:“这帮谢老爷是应该的,怎么还能拿钱呢?还拿这么多!”
李春风不觉有些讪讪。
江文绚笑道:“那自然是春娘帮了谢老爷大忙,而且啊,这些钱都不能算多拿,谢老爷给的,本来更多吧?这种情况下,春娘要是一点都不拿,反而像是故意拿乔了,下谢老爷的面子了。”
李春风赶紧点头。
柳娘这才从李春风手上接过银元宝,道:“那,这些我先帮你收起来。”
李春风道了声好,便转身出了舱房,回去自己的舱房。
看着门关上,江文绚对柳娘道:“春娘是个能干的,谢老爷给她这些,本是她应得的,你把这个和上次的那三十两,都另外放开,以后,这都是春娘的嫁妆。”
柳娘正准备将银子放进包袱里的手一顿,回头看向了江文绚。
江文绚轻声道:“我知道,京城居住不易,什么都贵,所以我会尽快求官,春娘要是有什么想法,便让她去做。”
“想法?”柳娘想了想,想起了先头逛的时候,李春风待到机会就问的那些问题,道:“你是觉得,春娘想自己开铺子?”
江文绚点点头,笑道:“我家春娘厉害着呢,连谢老爷这种人都要请她帮忙,春娘开的铺子一准赚钱。”
“那是那是~”柳娘笑着回道。
李春风回到舱房后,先拿水洗了把脸,然后坐在了床上,本是拿起了绣棚,又将绣棚放下,去翻出了一块做荷包的细棉布,一边缝荷包,一边在心里想着今日谢清和白管事说的那些话,再又想着街上看到的那些铺子。
这个镇虽然比苏州城小多了,但却有一些苏州城都没有,或者没有做成这样的铺子。
不说那些卖番外货品的,就那果干铺子,她在苏州城也见过卖果干的,但是种类没有这么多,也没有说一两都可以买的,而且,客人也没有这么多。
是啊,客人,苏州城那边,新鲜果子多,从三月开始,一直到十月,都有新鲜果子吃,所以吃果干的人不多。
但是这镇上店里的伙计说,越往北走,喜欢吃果干的客人就越多。
谢家的生意主要是织坊和农田,果林压根就不上心,这几年出的果子,都是很低的价格卖掉,而且还卖不完。
幸好是谢家果林都到了丰果期,管理得也还不错,出果量大,而成本却低,除了几个看林子的农人工钱,连施肥的钱都没有,完全是靠天吃饭,这才能在账本上保住了一点微利。
谢家果林出的果子,主要是桃梅杏梨,这桃子的味道是极好,就是不好保存,特别是天气热的时候,放上几天就熟透了,所以鲜果是着实不好卖,谢家单一处果林的桃子一年就能出几万斤,却最多能卖掉两万多斤,再加上谢玉堂让送到谢府的几百斤,大半,都烂在果林里了。
可若是能做成果干或者是蜜饯,那就能保存很久。
而且,她做出来的果干和蜜饯,可比这些铺子里面卖的要好吃多了。
嗯,到京城后,可以去街上看看,有没有这样的铺子,客人多不多?
不过,听说京城什么都贵,若是要开铺子,也不知道要多少银钱?这苏州城想开一家铺子,就是谢家布店那么大的,一个月的租金都得八贯钱,她不开那么大的,找个小的,三分之一的,在京城不知道要多少?
还是得多攒些钱。
嗯,这布料和米价,京城的卖价都比苏州城高多了,那是不是绣品也会高?
一边缝荷包一边想,待李春风思来想去的,最后想着还是得先去京城看看再做决定。
一低头,发现自己已经缝了三个荷包。
两个大的一个小的。
大的那种是可以装下几个银元宝和几吊钱的,小的那种,也可装上一吊钱。
李春风看了看,给两个大的画上了猫扑绣球(铜钱)的花样,给那小的,便画了个招财猫的图样。
嗯,这以后要开铺子了,总得准备几个装钱的荷包才行。
心中有动力,李春风吃过晚饭后,便找胡大妈要了几枝蜡烛,挑烛夜绣。
一直绣到夜半时分,才绣好两个大荷包。
将荷包放好,李春风揉了下眼睛,然后起身,推门出去。
这船上旁的都好,就是除了第二层外,只有一个茅房。
在一层甲板上。
现在正是深夜时分,码头上黑漆漆的一片寂静,停靠在码头边的船也都静默无声,只有几盏船头挂着的风灯透着些许亮光。
有夜风吹过,吹得李春风一激灵,那尿意就更憋不住了。
李春风拿起了蜡烛,小心的往一层甲板走去。
待小心的上完茅厕,李春风拿着蜡烛正准备回去,就听得船边有水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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