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宅子离苏州城西门还有些距离,谢玉堂跑了一段路后便停了下来,等李春风追上来。
待李春风和刘虎追上来后,又快步往前走。
李春风一路追,一直追到谢家门前,谢玉堂才完全停下来。
李春风也停了下来,手撑着腿一顿猛喘气,刚想说话,谢玉堂已经回头看向了她,道:“你先回去,待会我让虎牙哥送药给你。”
看了看手中的篮子,又接道:“还有钱。”
李春风喘了几口气,道:“不用了,小少爷你喜欢,我送给你,你赶紧进去吧,我没事的。”
谢玉堂轻咬了下唇,转身提着篮子从大门进去了。
刘虎在李春风身边喘了几口气,道:“姑娘,你不用担心小少爷,咱们府里有上好的伤药,小少爷经常用的。”
李春风愣了一下,刚想问这经常用的是什么意思,刘虎已经起身追了上去。
再又喘了两口气,李春风站直了身子往自家院子走去。
她被那几个少年打的地方还是有些痛的,再加上这么努力的追人。
现在更痛了。
就算不想让柳娘担心,也只能先回去。
谢玉堂进了门之后便又开始跑,一直跑到正院门口,正准备进去,刘虎在后面叫道:“小少爷,不行!”
谢玉堂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了跑得已经是跌跌撞撞的刘虎。
刘虎跑到他面前,先拉着他闪到一块石头后,再连喘了几口气,才道:“你,你是不是想去找二夫人?”
谢玉堂脸色沉了下来,道:“她竟然说那些话!”
祖父明明说过,江秋雨在学堂里的一切花费都是谢家提供,这位二婶居然跑去跟江秋雨说那样的话,那不是丢谢家的脸嘛!
刘虎拉了下谢玉堂的袖子,道:“小少爷,你要是这么冲进去找二夫人,我跟你打赌,她一准不承认自己说过,说不定还会在夫人那里说那位姑娘的坏话,到时候闹起来,让夫子他们都恼了,干脆不教你了,那岂不是倒霉的是你?”
谢玉堂一愣。
刘虎再喘了口气,道:“这事啊,你别去找二夫人,你等老爷回来了,跟老爷说,现在呢,这花,还是带回你自个的院子,让凌师父赶紧给你上药。”
谢玉堂想了想,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他的院子在后花园,是一个只有三间卧室的小精舍,里面除了他,还有凌老头住着。
后来谢清让刘虎做他的书童,刘虎便也搬到了里面住。
这个院子,如果没有凌老头同意,便是谢清都不能随便进去。
谢玉堂回到院子的时候,凌老头正躺在院子里大树下面的躺椅上,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
听到动静往门口一瞧,便咧嘴笑了起来,道:“哟,小子,这是跟,我数数,四个人打架了吧?还好,没输,要是输了,我还得揍你一顿。”
谢玉堂那脸色不觉一黑,走到他面前,将那篮子花对他面前一递,道:“给你。”
凌老头嗤笑一声,道:“你给我桃花作甚?”
“换药。”谢玉堂将那篮子花放在躺椅旁边,道:“伤药,就是,被打青了,打肿了后擦的药。”
声音微顿,谢玉堂又道:“不是我用的,是姑娘家用的,不那么痛的那种!”
“姑娘家用的?你跟四个姑娘打架?”凌老头看了一眼谢玉堂那已经有些青黑的眼眶,笑道:“不对啊,这是男人的手,嗯,年纪不大,应该在十四五岁。”
“是夫子的女儿。”谢玉堂瞪他一眼,道:“她在城外山上摘了这些桃花,想拿回城里卖点钱,被几个流民欺负,要抢了她的花去。”
“夫子的女儿?”凌老头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道:“所以你英雄救美?”
“什么救美,你别胡说!你,你收了她的花,自然要给她药!”谢玉堂瞪着凌老头道。
凌老头啧了一声,还没说话,刘虎在旁边道:“凌师父,那小姑娘真挺可怜的,年纪还小,比我们都小呢,被那些人打得也挺厉害的。”
“比你们还小?”凌老头不觉微翘了下眼角。
谢玉堂和刘虎一个九岁半一个十岁,比他们还小,那就是七八岁的小姑娘。
居然一个人跑去城外摘桃花。
看这桃花的水色,应该是长在面阳的山坡上。
昨天晚上刚下的雨,那种地方可不好上去。
手指对自己屋子里一指,凌老头道:“架子上那红色药瓶,你先自己把药擦了,这般模样,别吓走了那夫子。”
谢玉堂嗯了一声,跑进了他的屋子。
从架子上找到两瓶药,谢玉堂唤了刘虎进来,将红色药瓶递给他,又从自己腰带上解下一个荷包,道:“你送去夫子家,让她早些擦药。”
刘虎接过药瓶和荷包,道了声好,便往外跑。
谢玉堂自己上好了药,又换了一身衣服后,便去了学堂。
江文绚和江秋雨还在天谕阁里,学堂里只刘福在。
刘福见到谢玉堂那模样吓了一大跳,道:“小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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