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江文绚上午讲的是算筹,下午便让几人做习题。
李春风是最喜欢算筹的,习题做得又快又准确,江文绚便又布置了几道新找出来的书上的题。
转头看谢玉堂做的虽然没有李春风快,但是也差不多快做完了,准确率还很高,唯有刘虎,抓耳挠腮的,也才做了三题。
还全部是错的。
默了一默,江文绚让刘虎别做了,再又重新将最基础的算式给他讲了一遍。
然后再让刘虎做。
转头看到谢玉堂已经做完了,看看时间,江文绚没有再给他布置题目,而是带他到了棋盘前,和他下棋。
这几个月,只要上课有了一些多余的时间,江文绚便教谢玉堂下棋。
或者是,他和江秋雨下,让谢玉堂在旁边看。
到现在,谢玉堂也算是能和他对上几步了。
李春风做完题,见江文绚正给谢玉堂讲棋道,讲这棋盘若世局,落子之前,定要三思。
李春风听了一会,便转身提前去做打扫工作。
这个下棋,远没有算筹好玩。
待刘虎总算将那些降低了许多难度的题做完,江文绚和谢玉堂已经下完五盘棋。
谢玉堂终于突破了十子,就是,他终于在棋盘上走了十颗子才输。
而李春风将卫生都打扫完了,还给江文绚沏好了茶。
江文绚挥挥手,让他们自己走。
正好,他可以清静的一个人看书。
到了精舍,李春风给凌老头施礼后,便往后院走去。
昨天她教刘虎留了火头,今天只用碎木屑就将火生起来了,李春风架上水罐,便开始打扫后院。
昨天已经大扫除过了,今儿只要收拾一下就好。
收拾到水房的时候,李春风看到里面搭了两件短褂子。
那褂子一件是谢玉堂昨天穿着练武的,另外一件,则是凌老头那个破了袖口的。
这个,应该是昨天他们两人洗澡换下来的。
刘虎正将劈好的柴送过来,看到李春风拿起了那两件褂子,道:“春娘,那个不用管,到时候我送去前院的洗衣房洗就好了。”
李春风正看着那袖子的破口,听刘虎这么说,便明白这破口怎么来的了。
这是被洗破的。
这衣服看上去虽然新,但是手摸上去,料子并不舒服,而且做的时候没有浆过水,所以并不柔软。
穿在身上应该不舒服。
再看谢玉堂那件也是一样,料子应该比粗布贵,但是这手感,却着实不舒服。
而且那洗衣服的人明显没有用心,估计是用棒槌直接敲打就算洗了,所以才会撕破袖口。
想了下,李春风道:“虎牙哥,以后不用送去洗衣房,我来洗。”
“春娘。”刘虎唤了一声。
这洗衣服可是个累活,再说,谢玉堂天天练武,那衣服都是一股子汗味,洗衣房的婆子们都嫌弃得很,说又臭又难洗。
当然,她们并不知道那是谢玉堂的衣服,只当是凌老头的。
“没事,我知道怎么洗。”李春风笑道。
逃难的时候,她们没有多余的衣服,都是她借着自己个头小,不容易被发觉,悄悄的去死人堆里扒死人衣服,带回去后,柳娘便会用特殊方法洗涤,洗出来的衣服,一点旧味都没有。
有些好的,洗干净后还可以去卖点钱,换点吃食。
一直到大战停了。
她一直都跟着柳娘洗衣服,缝补缺口。
后来在棚户区里,柳娘也是靠着给人洗衣服,缝补衣服赚点小钱。
这些,她都是做熟了的。
想了下,李春风又道:“虎牙哥,精舍有皂角吗?”
刘虎走进水房,从墙角的架子上拿出一块拳头大小的东西,道:“有香胰子,不过,春娘,你要用这个洗衣服?”
这种形状的香胰子可贵了,用来洗衣服会不会有些浪费?
李春风看了下,道:“不是这个,就是皂角,是一种植物的果实,用那个洗衣服会干净许多,嗯,要是没有的话,我看看,有时间出去摘一些。”
刘虎道:“啊,你说的那个啊,有,我娘那里就有,我去给你要点回来。”
说着,刘虎转身就跑。
待李春风将水和帕子都送去前院,再回到后院的时候,刘虎带了一兜的皂角回来。
李春风便让刘虎去做自己的事,她搬出了找到的大木盆,先用水将谢玉堂的那件泡着,然后坐在小凳子上补凌老头那件的衣袖。
补好衣袖,再将衣服洗好,晾晒在了后院后,李春风便去擦前院的游廊。
谢玉堂还在站桩。
李春风便将石桌石凳都擦了,顺便,还将四间屋子外面的窗户给擦了。
然后,她就拿了绣棚坐在游廊里绣花。
一到中间休息的时间,李春风便将水和帕子递给了谢玉堂,凌老头椅子边的水也没空过。
似乎,谢玉堂练得劲头都更大了些,而凌老头的指点也更加用心了。
待到刘虎去拿饭,谢玉堂也有了休息时间,便走到李春风的身边,看她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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