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滚了几圈的农夫缓缓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捡起锄头当作拐杖般以双手撑住,嗤笑道:
“哟,甲九快要臻元了,好大的威风啊,肆意恐吓,暴力胁迫,出言辱骂百姓,你这样也配当除咎师?
“我的巫祀可比你好多了,在罹咎之域体恤下属,为我分忧,哪像你,现在只能干看着公孙纳名誉扫地,却只能在这拿百姓出气,哈哈哈哈!”
真是尼玛的贱呐!
一见面就以犀利言辞直扎萧炀的心。
好在,论斗嘴除了陆行简没有几人能让萧炀瞧得上眼。
他立刻反唇相讥。
“哼……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你使这样低劣的把戏,只会暴露你内心的不安和恐惧。
“你在怕,怕我们把你老窝真的端了,怕被我们彻底杀死,所以连跟我们正面一战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
被咎祖神舍临身的农夫撇了撇嘴。
“跟你聊天就是没有跟公孙纳得劲儿,说真的,我还挺舍不得他,没了他,我少很多乐趣,连起床都不想起。
“我会站出来跟你过来,就是想问你一句,你有办法吗?你能怎么办?
“骂我两句?打我两拳?哈哈哈哈,快来,我就想看到你无能狂怒的样子,比什么都要让我高兴。”
萧炀沉默了。
他盯着农夫的眼神中,凶光连连闪烁。
咎祖咎相此次以多次神舍临身发动百姓、制造舆论、公布视频,是一次针对公孙纳的诛心阳谋。
先是让南柯原住民宫外闹事,大肆辱骂。
一旦九寰局有人出手将这些暴民全部斩杀,想要将此事强压下去,那么随后而来的视频就会让公孙纳看起来是在欲盖弥彰,更加百口莫辩。
你没有做这些事,为什么要杀掉那些百姓?
现在视频出来证明你确实跟咎做了交易,那你杀那些百姓,莫不是刻意为了掩盖事实?
这只是咎祖咎相布置的第一个圈套,公孙纳在听到邹泰汇报时,就基本将后续事态发展都猜到了,自然不会上这个当。
所以他下令,严禁伤害任何一位百姓,只是驱散即可。
并且还没有为自己向天下臣民及南柯除咎师做过任何辩解。
因为无法辩,不能辩,不必辩。
咎祖和咎相散播的言论当中,思想性的东西都是假的,但……客观性的行为却都是真的。
公孙纳意图愚弄苍生、养寇自重、巩固皇位为假,但七世转命为真。
公孙纳勾结咎类、祸害人间、想要通过第三次辟元战役将南柯重新洗牌为假,但与咎做交易为真。
通过舆论包装过的行为,更加具有导向性和真实性。
公孙纳只要为自己说一句话,就会掉入自证陷阱。
铁证如山,无论你如何说自己一心除咎,只是为江山社稷,都没有用。
懂你的人不必说,不懂你的人,说破嘴皮他也只会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第二个圈套,公孙纳也没有去踩。
整个除咎界能将这事彻底看明白的人并不多,咎祖咎相此次之举,最根本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动摇除咎师阵营的军心!
临战军心不稳,乃兵家大忌!
有什么比自己首领涉嫌通敌更能让军心不稳?
谁还会去奋勇厮杀,抛头颅洒热血?
这件事或许影响不到除咎师阵营金字塔尖那群人,但其他的除咎师呢?
公孙纳如何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水面不稳,惊涛骇浪,纵然你水性再好,船再坚固,最终也只能落得一个船翻人亡的局面。
萧炀盯着农夫双眼,森然的表情逐渐舒展平和,最后咧嘴一笑。
“想挨打是吧?别急,很快了,到时候必把你当狗一样揍。
“你说你站出来跟我来这是想问我一个问题,我可以现在就回答你,我不知道,你要问应该去问公孙纳。
“我找你出来也没什么话想问你,就是想跟你……打一把游戏。”
唰!
萧炀抬手轻挥,光芒一闪,二人面前的空地上出现一台半人高的立式游戏机。
游戏机的外壳看起来有点年岁,漆纸多处掉落,内表锈迹斑斑。
这种游戏机多见于一些二十一世纪初期的游戏厅里,操作台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摇杆,四个按键,需要投币方能玩耍。
萧炀走上前去,将手搭在游戏机顶,挑眉问道:
“会玩吗?”
农夫看了眼游戏机,双眉微拧。
“这东西是终日时间人类几十年前的产物,早就玩腻了。”
萧炀用右手食指中指夹住一枚硬币抬至身前,充满挑衅意味地道:
“我当年一个币能玩一整天,打遍一条街没有对手,你要能赢我,我就把公孙纳叫过来,你可以当面问他刚才那个问题。
“你要是输了,就把都城外的百姓都解散掉,安心等着我们去罹咎之域拿你狗头。”
被咎祖神舍临身的农夫闻言,上下打量了一下萧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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