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没有床,没有其他家具,只有一个祭台,祭台上祭祀的物品已经老化,食品也都腐烂。
唯有中间摆着两个牌位,上面写着一对夫妻的生辰和名字。
丈夫叫罗牧,妻子叫范小燕。
牌位左下方写着“孝子罗通”,也就是立牌位之人。
夫妻二人都死于半个月前,去世时都是五十多岁。
父亲牌位下压着一封信,萧炀打开来,竟然是一张血书!
只是纸张早已陈旧,血迹干枯呈紫黑色,萧炀和团子认真阅读起来。
“吾罗通,上禀大宁王朝公孙纳皇帝……”
后面是一段凄惨故事。
自幼家贫的罗通,喜欢读圣贤书,于前几年中了秀才,后面又中了举人,今年去到钧域皇城——雍京,参加殿试,虽没中三甲,却也得了进士,有了功名。
可回到村里之后,却发现父母饱受村民欺凌,不堪受辱,自尽而死。
村民的理由是父母有逆反之心,培养罗通是要暗害国家,实则就是嫉妒罗通考上进士,出人头地。
罗通给父母立了牌位,写下这份血书,便消失了,连朝廷给他的官职都没去上任。
团子看完之后,撅着小嘴道:“那这么说,是怨恨在心的罗通被魂咎附体,然后回来报复村民了?”
萧炀盯着那份血书,又看了眼牌位,目光连连闪烁,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还不好说,雨停了,信里说他父母葬在后面不远,先去看看。”
萧炀和团子沿着木屋后小路来到一处坟地,说是坟地,其实就是两个凸起的小山包,连碑都没有。
团子连连摇头,叹道:“唉……估计是碑都不敢打,怕被村民挖了。”
萧炀绕着坟地走了一圈,面露疑惑之色。
“团子,你检查下这坟的土有没有问题?”
团子蹲下身,扒开外层一些土闻了闻,仔细检查了一番,没发现什么问题,又往里扒深了些。
忽然,团子眼神微动,道:“还真有问题,这坟被人挖过,土是翻新的,外面的土没问题,再往里有些土就不对了,混了些几十年前的土。”
萧炀脸色大变,连忙拉起团子!
“走!赶紧回村里!”
团子还没弄清个所以然,就跟着萧炀往回赶。
萧炀将蹉跎迈催发到极限,团子紧随其后,没走出多远,路上泛起了大雾。
刚下完雨,又起雾?
这怪异的现象,让萧炀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雾越来越大,能见度急速下降,连身前三步都看不清。
萧炀停下脚步,大声道:“团子,这雾不太对啊!”
身后久久没有回应,萧炀猛然回头,却发现团子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身后空空如也!
“团子!团子!”
等了片刻,还是无人应答。
“可恶!”
萧炀怒骂一声,一定是咎搞的鬼。
现在大雾滂沱,萧炀不敢乱动,只能全神贯注,运起承露手在原地戒备。
忽然!
在左侧几十米远的地方,响起了打斗声,而且隐有青绿色光芒闪烁。
团子的大喊传来:“小样哥哥!是庚级六阶的魂咎!你自己小心!”
庚级六阶?!
萧炀一惊,以他现在的实力,庚级战斗完全插不上手。
团子和魂咎的打斗声越来越远,好消息是迷雾也越来越淡,逐渐可以看清道路。
看来是因为团子的牵扯,魂咎这迷雾的效果变淡了。
萧炀没有停留,全力往村里赶,可刚走一会,他突然停住脚步,低下头俯视地面。
这次出来干活,萧炀穿着草鞋,鞋上的鞋带竟然莫名其妙开了。
萧炀赶忙蹲下身系好,继续全功率蹉跎迈前进。
没走多久,鞋带又开了,而且是双脚。
萧炀再次蹲下身系好,却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这是老天爷在警告我不要再继续往前了吗?
萧炀只思索了一刹那,便立刻做出决定,原地掉头,直奔团子刚才打斗的方向而去。
“走啊!怎么不继续往前走了?”
一道阴沉的声音响起,萧炀瞬间怔住,侧身看去,一名身着布衣的青年男子,从树林深处走了出来。
再一看路前方三五米远的位置,地面上躺着许多小动物,有鸟,野兔,癞蛤蟆……全都一动不动,生死未卜。
方才萧炀要是再多走几步,下场便是和这些动物一样。
萧炀见到这名男子,反而冷静下来,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略带深意地一笑。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管我走哪里?你谁啊!”
男子双眼之中充满怨恨,沉声道:“我就是罗通!那些村民不该死吗?那魂咎答应帮我弄死那些村民,你们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我通尼玛!呸!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自己编了个故事,自己还当真了?”萧炀破口大骂,唾沫星子都快喷到男子脸上。
男子眼里的震惊一闪而过,恶狠狠道:“你说什么!”
萧炀负手而立,眼里的鄙夷毫不掩饰,轻蔑地道:“那屋里的牌位和血书都是你伪造的吧?不过故事里罗通中进士应该是真的,这在官府有据可查。你的做旧手法还不错,痕迹上看不出问题,可你犯了两个很愚蠢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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